张稀霖
br> 因为上次集合的时候,张稀霖和景晓萌就那么被“指定”了,去还戏服的任务,所以张稀霖在隔天午后又来到了排练室里。简单和早就呆在那里的景晓萌打了个招呼,张稀霖一言不发地提起道具服的袋子,出了话剧团,景晓萌也匆匆忙忙跟出。 一路上,景晓萌一直想让张稀霖把手中的东西给他一点--这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男生,所以应该提的多一点的缘故。 只不过张稀霖好不容易哄完张溪岩睡觉,正一阵烦闷,看着他那样子,更加不耐--凭什么他一副好好的人生牌,却要打烂成这样,过得这么烦心,又这么受虐的愚蠢?更让现在看到他这般模样的自己,烦心不已? 但其实张稀霖没好意思承认的是,她之所以会这么“歧视”景晓萌,是因为有次体育考试课时,被体育老师叫来当监考员的景晓萌,在记录张稀霖的成绩时一句吃惊的“你是张稀霖?”,不小心道破了张稀霖找人代考才这样的。 换做别人的话,就算认识,知道不是本人考试,也会当做没看见的,可他这么一来,倒挺像针对她的样子。所以她虽尽力公正,不想因为这件事偏颇责怪他的尽职,但却也难免不舒服了起来--大概其他人的态度也是像她这样,希望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吧!毕竟他担任着职务,有时需要他帮忙,可又因为他的“刚正不阿”和“做人太差”,很多人怕被连累上,所以才如此这般。 张稀霖这样想着,仍是一个人气呼呼地走着,也没怎么理他。 不过仔细想想,可能景晓萌他是真傻,还是纯良的那种傻。借道具服也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在社团里,不,应该在所有场合里,都是类似苦工、凝结剂的作用吧!大部分人都是利用他而已,因为知道有事情没完成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会自觉顶上去的。 虽然他也许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世界的态度,而且某一些观点还很符合张稀霖的审美,但张稀霖却会很明确地远离,这种情商智商高低不分,或是明知如此、却装傻博取友情和陪伴的人--因为她一直觉得那样的人实在可怜,连张溪岩都比不上,所以她都不好意思占他便宜了。 不过不知道是他们衰,还是那个道具店的老板才是他们真正的煞星。 张稀霖和景晓萌挤着公交,好不容易才把戏服交给戏服店老板,本以为可以直接走了,谁知道店老板,说要检查一下才可以。 那检查就检查一下吧,没想到她竟然眼尖地在一件演出服上发现一道五厘米左右的破痕。张稀霖立时脑子里的想法就是,也许借来的时候就已经坏了,不过她明智地没有说出来这话--毕竟当初检查的人也不是她。 本来想着赔一点钱就好了,只是店老板言辞咄咄逼人,让他们要把这件戏服买走才肯罢休,而且还漫天要价,“我跟你们说,你们这些小鬼,不买了这件衣服就别想走了……” 景晓萌又是尴尬地看了负手站立在一旁的张稀霖一眼,然后满脸通红,小声地祈求老板不要那么大声、说得那么难听。 结果那女老板丝毫不耐景晓萌这种唇红齿白的模样,反而说得更大声,“哎呦呦,这几个学生仔坑我呦!”--语言粗鲁的程度,对于景晓萌这种拿把剪刀递给人时,都不会把刀尖对着别人的人,堪称骂街。 张稀霖心里本就不忿,虽然她不明之前租借的情况,现在不便插手,但也不得不承担起景晓萌“求助”的视线。毕竟现在他们是一体的。 张稀霖是学中文的,三言两语,靠着自己循循善诱的本事和公关效果,“我说老板,也没你这么强买强卖的道理吧!不论那个地方,都有做事的依据,你这样破一点点口子,就要把这破破烂烂的衣服卖给人,还做不做生意了?而且这点口子,随随便便也就能给补好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张稀霖很好的控制自己嫌弃语气,捻起那戏服的一角,那不屑的眼神,激得老板一句,“你说容易!那你能把它补得看不出来,我就当做没发生”--老板气喘着说出这句,张稀霖的诱导这才作罢。 得逞之后的张稀霖,就施施然在喧闹大街上的店铺,伸手从戏服老板的柜台上拿起针线缝补戏服起来。 得益于从小当家的缘故,张稀霖的动手能力不错,缝补得丝毫没有看出差别,连景晓萌都看呆了。却没想到那店老板如此可恶,竟然是打算要走了景晓萌几百块钱才算罢休。 学生能有几个钱?被居高不下的物价给折腾,就已经很够呛了,现在还被如此明目张胆地“打劫”,张稀霖见此,本来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她挡在了景晓萌的面前,冷冷地看向那店老板,语气不善道,“好啊,你要是再纠缠不休,那么我们就报警处理,好了,现在衣服是完好无缺的,如果你使坏现在把它扯破了,那你就是诈骗,不过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