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鬼柳
子我都习以为常,也都忘了。有人说那是对生活的妥协--但我想跟你说,百味,我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比不上你的……我,有的时候,就是感觉有些疼,想好好休息,可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脾气--我可能真的是从小生活在和平的地方,太幸福了才会这样……对不起” 朱鬼柳说了一句,想不出形容自己的词汇,亲吻上了百味的额头,眼睛肿胀未消地看着他,面目很是憔悴,眼里却泛着水光。 百味没有言语,他也不需要言语,因为缪辰说过,当朱鬼柳抛出个令你觉得难以回答,或是不知道怎么说的问题,那么就不用回答,和她一起静静地呆着就可以了。 因为以朱鬼柳不擅长和人吵架对峙的个性,她真的要你回答的时候,并不会用那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问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很体贴又很冷淡的。 百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懂那么多。 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身旁的大人们都很博学,和不会选择性地和自己说话的缘故吧!因为他们也都是小孩,也不知道像谁…… 不过讲真,说到像谁,百味当初真的以为自己是缪辰的孩子。 因为谁让缪辰总是打钱给朱鬼柳,而朱鬼柳又总是一脸愤愤地冲回信汇局又给他打回去--当年懵懂如张百味,也觉得缪辰像是个惹祸精般花花公子的丈夫,直到妻子某一天下定决心离开后,才幡然醒悟想要迫切挽回的样子。 张百味躺在朱鬼柳瘦得有些硌骨,却还是很温暖的怀里,捡起她护在他胸前的手来,小小的手掌对上大大的手掌--张百味私以为她妈妈的手是比以前白了多得多的,只不过好像是不怎么健康的白就是了。 她的手长的都比得上郭斯嘉的了,却还不如郭斯嘉的细腻。 猛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朱鬼柳说过,“我的手大,所以我可以很轻易地抓到我想要的东西”。 是啊,他的妈妈从来都是如此,用她那无与伦比的双手为他们的生活“抓”来过很多东西,有些事情是按照她的意愿来的,有些不是。而他简直不能想象没有这双手他们是该如何存在的…… 朱鬼柳以为张百味可能都不记得,所以并无所谓。可他永远记得那双手搭在他身上的感受--永远别低估一个小孩所具备的能力。 因为每个小孩本身,就已经是未来的代名词了,而未来,是你永远无法预测的。 回忆起在那个战乱国时候的生活。 朱鬼柳自认是很尊重张百味的,只不过她这次打算除外。所以,在那个阳光下的战后废墟旁,残破的冬青树花香混杂着各种各样弹药,和其他气息的味道淡淡萦绕--然后朱鬼柳说,“张百味,我可以很爱--但其实我也不应该这么爱你的。因为你对别人来说很普通,和我也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 “而除却你以后的成就,现在我没法看出你对这个世界的贡献何在……而且就算你有点其他人没有的有点,也是很容易在成长的时候被抹杀” 朱鬼柳眼睛紧紧地盯着才不到7岁的百味,诚然,对一个那么小的小孩说这么深奥又伤人的话,朱鬼柳做起来还真是没意思愧疚,只不过战争的残酷可不会因为人性的伟大而变得弱小。 朱鬼柳眼眸闪了一下,似是无奈,又是和自己说的。 “所以,别那么自作主张,听我的,别再偷偷和缪辰联系了。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是再这样下去会有麻烦的,知道了吗?” 张百味小小的脑袋缩着,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是被朱鬼柳的严厉吓到了。 朱鬼柳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有力的手牵着张百味的手沿着废墟一路走回去她们的住所。 其实要说起来,朱鬼柳也还算好运的了。 虽然她是在飞机降落后又启航飞走时,才知道这是最后一班会来这个战乱国家的航班的,但索性她没有正面遇上所谓的战场--因为她落地的位置,其实算是这个战乱国家南部底层阶级的起义士的后方的。 要是降落在北方奴仆制的旧部上的话,说不定她的人身自由都会被限制,还很有可能沦落为某一户人家的女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低人一等。所以基于以上原因,朱鬼柳是很希望南部的人可以取胜的。 只不过就算她想要奉献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可她之前也只是和研究司法,和干过半吊子警司的人而已,现在还是个身无长物的孕妇,能做什么? 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也许女人大体都是这样,天生在小事上的承受能力就很弱,在大事上可能因为无法接受的麻木了,反而可能表现得更好--即使令人遗憾的是,朱鬼柳好像哪些都不太行,但没办法,现实的压迫,也暂时让朱鬼柳勉强忽略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