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公主
李承尧难得进一次宫,而此时的他脸上是看不出的神色,听着面前这道和亲圣旨。 王总管再一次带着满脸的笑意宣读了这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李承尧,宁郡王,朕之爱女次子也。文武双全,才德出众,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时乃束发之年。今有西突厥汗国阿史那氏敏敏特木尔,突厥大汗之女也,雍和粹纯,性行纯良,为两国交好身怀大义。贤淑有德,堪为佳人,深得朕心,今特赐阿史那公主,与宁郡王永结同心,绵延后嗣。择日完婚,钦此。” 李承尧眼睛都不敢抬,直接便叩首谢恩:“孙儿李承尧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齐千秋万代,永传万世!” 如今坐在这上首的就是当初因为吃醋把他推出去和亲的兄长李承玹,还有一脸笑意的圣上。在李承尧恭敬地接过旨意之后,圣上算是松了口气:“公主进京这算是个好日子,朕会让浑天监,待小宁王完婚之后,朕这颗心就真的放下了。” 这样他与贵妃的所有的子孙的婚事都有着落了。他就算此时闭眼也可以去对得起地下的贵妃了。 就是不知道如今美貌的贵妃还要不要他这个鳏寡多年的老头子。 李承尧在朝堂上一言不发,直到昭阳殿的小朝会散去。从宫内回到宁王府还有一段路程,在经过每人必经的高大城墙之时,从城墙尽头走出来一个人影。李承尧只是走着,在这宫廷里难不成还有人行刺不成? 只是,这人不是来行刺的,而似乎是来做说客的:“宁郡王弟,平日里闲暇倒是好令人羡慕,怎的今日进宫了?” 来者之李承珩,他面目和善,做出一副无知关怀的样子。李承尧将手上金色的圣旨拿了出来:“表哥大概还不知,圣上方才为我寻了一门婚事。” 李承珩眼前一亮:“倒是好消息,只是不知是哪位女君或者女娘?” 李承尧眼里露出了不知名的情绪,淡漠地答道:“是新入京城的那位西突厥阿史那汗国的公主,阿史那·敏敏特木尔。” 在李承尧说出这个名字之前,李承珩已经在脑子里将整个可以被李承玹拿来做铺垫的所有家族的女君和女娘们都数了个遍,但是唯独在听到这个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名字之时,吃了一惊:“怎么会?公主是来我朝和亲的,那你……” 要知道,这皇族血脉之中一旦混入了外族血脉,无论生下来的是男是女,那么这后嗣基本就与这中央之位无缘了。 “你可是皇上与先贵妃娘娘的外孙啊,皇上怎么会让你去和亲?我还以为是哪家国公家的公子。”李承珩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李承尧没有任何情感地说道:“是太子长兄推举,说是当初母亲与姨母办的花宴上我既然没有选上京中的女君女娘,那便好好赏析这大漠风光。” 李承珩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这举动属实过分了些,你与他好歹是亲兄弟。同是贵妃之后,平郡王迎娶了柳相孙女,太子妃虽非高位,但好歹也是我大齐朝臣之女。你……罢了,圣旨已下木已成舟。我前去迎客之时特意注意了公主,草原儿女当时热情奔放,与京中娇儿有多不同。你若是想找个知心的,我让世子妃为你盯着,哪家有好女君好女娘好娘子。” 李承尧为难道:“比起珩兄,我只是个空有王爷之名并无实权的白身郡王爷,无论这上京哪家女君女娘嫁给我都是委屈了。” 李承珩反驳道:“荒唐,你是圣上与贵妃之后,宁王与昭灵公主殿下的独子!怎的就委屈了她们?” 李承尧慌忙摆了摆手:“我就比在这京城里混吃等死的浪荡纨绔子弟好些,没有去触碰国法。未来最多领个俸禄,人家女君女娘要嫁的是像珩兄这样的上进的高门弟子。” 李承珩想着,从腰间解下来一块玉佩,送给了李承尧:“你我兄弟平日相见,但总是萍水之交,我虚长你几岁,倒还是兄长,今后若有难处,不便进东宫的可以来找我。” 玉佩在手,李承尧打量着,着实是一块上等玉雕刻而成,上还有个“珩”字。李承珩以为李承尧是在犹豫:“怎的?难道就因为朝堂上下传我与太子殿下争夺储位,你要避嫌不成?公事是公事,你我之交乃是私事,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承尧接过了玉佩,道了声谢,然后直出宫门上了马车回了宁王府。 与他道别的李承珩转身便看到了李承誉的身影:“怎的?阿誉要如此藏着?”李承誉这才从转道之处现身走到了李承珩面前:“怎么突然想到要拉拢他?”如今这朝中经过齐王的暗地操控,除了礼部和吏部两位尚书不参与党政之外,兵部是明确支持太子,其余的工部、户部与刑部都已经站在了李承珩这一方。更不要说柳相那边还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