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br> 小时候,某一年的暑假,老太太来家里住一阵子。她午睡起来,连鞋都忘了穿,打着哈欠走去一楼想拿冰棍。还没到厨房,就听见了老太太在跟保姆说话。 老太太骂她哥哥,说他打扮得不男不女,头发染成了什么样,要么出去,要么躲在屋子里,一点教养都没有。 不想再听下去,她走进厨房,对着老太太说,这是我家,你可以滚的。 老太太打电话喊了林建华回来,说你女儿不让我在这呆,让他送自己回家。 她自然被爸爸骂了,还让她站在墙角反思。 没一会,孙玉敏也回来了。一句话不说,就带着罚站的她出去吃饭了。 在那时城中最高档的餐厅里,她吃着意大利面,孙玉敏却没有吃,拿了杯酒在慢酌。等她吃完,才问了她,为什么要跟奶奶那么说话。 她没有回答。 没有原因,她就是不想哥哥被那么说。虽然奶奶也嫌弃她是个野丫头,本地方言都不会说,跟外婆打电话时一口A市的土话,跟个外地人似的。 孙玉敏没有逼问她,还难得的吃完饭带她去买了个冰淇淋。 回到家时,老太太已经回了乡下。没几天,闲聊的保姆也被辞退。 “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太恶心了。” 事情已经讲完,剩下的就是嘴碎的废话,林夏犯不着在她面前多说一句,更不需要去附和她的话,问了她,“林建业现在住哪?” “大部分时间都住镇上,虽然城里有房,但更喜欢在乡下玩。” “玩什么?” “打麻将。” 林夏不信一个猖狂到无法控制自己、连侄女手都敢摸的人,私下里,会只玩麻将。 看着沉默的林夏,董莉忽然意识到没这么简单,猜测着她的心思,“要不要我去打探打探,他还玩什么?” “不用。”林夏摇头,这些黑色产业非常危险,“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这都快饭点了,要再赖着,就是明着让人请吃饭了。她也没料到林夏的反应,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重,董莉站起了身,“跟你说完,我这一趟任务就完成了。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 林夏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吃个午饭再走吧。” “别别别,你忙,千万别这么客气请我吃饭。” “要的,不过我下午有会,我礼数不周,只能让秘书带你去附近的酒店吃自助午餐了。”林夏站起了身,开了门,喊了秘书过来,秘书过来时递给她一个信封。 她接了过来,关上门,递给了董莉,“这件事辛苦你了,你别跟我推辞。今后有事我能帮上忙,直接来找我。” 董莉看出她不喜欢跟人多啰嗦,喜上眉梢,边说你太客气了,边接过了红包。再被外边秘书带去了酒店吃饭,这一趟收获颇丰。 办公室已经收拾干净,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林夏靠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外头的天空缓一缓。 财富能带来充裕的物质享受,拥有更为便捷与安全的生活,以及获得更多的尊重。 但有时,安全是种幻象。比如,如此危险的一个人,你却不知道就在身边。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被焚及时都不知何时种下了恶果。 集团的业务,林建业从来就插不上手。在生意上,似乎不会被他影响。 这么些年,他未再被抓到过。那很可能在一条黑暗的产业链中,他成了参与者。 既然林建华知道这一切,刚才那么否认,难道是认为他不会变态到如此程度?是无暇顾及,还是逃避现实。 林夏闭了眼,不敢再想另一种可能。 孙玉敏只做到了将他逐出集团,那她又可以做些什么? 这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她该如何拆除。 心中又苦笑,他跟林建华这样的关系,能如何拆除。要么送进监狱,连林建华都没能力捞出来;要么彻底爆破,再无后患。 她最近事情有点多,下周竞标。前期资金已到位,资金使用成本在合理范围内。已将主要的几家对手盘了一遍,A市不是经济太过发达的城市,不会竞拍触顶到摇号,热门地段,竞争也不会小,她需要亲自跑一趟。 这周末是家庭日,得跟程帆去他家。 等忙完竞标的事,再去想如何处理林建业。 周日,程帆开车带林夏回家,一到家,周敏就让他去书房找他爸。 进书房时,程云鹤正和程远在说话,他从书架上抽了本书,躺在了沙发上随便翻着。 父子俩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