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巧巧
回家的马车上,江梦不由得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出了神。 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上辈子就是错信了人,此生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 可是真的很奇怪,她就是那一瞬间决定要信任他。 “吁!”马车一个急停,江梦险些磕在车窗棱上。 “小姐!”青荷一声惊呼,江梦心下一沉,掀开车帘。 一个黑色的麻袋横在车前。 驾马的小厮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 是个姑娘!小厮不知所措地不敢动弹,也不知这姑娘是生是死,赶忙回头看向小姐,等小姐吩咐。 江梦下了马车,接过玉竹手里的火折子,壮着胆子凑近一瞧,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露出来。 翟巧巧! 江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赶忙伸手探了探鼻息,活着! 小厮见状赶忙上前,将人从麻袋里抬了出来,和江梦一同将人扶上了马车。 “小姐,这是谁啊?”青荷颤抖的声音充分的表达了她的害怕,眼前被搬上马车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破露的衣裳隐隐可见仍在流血的痂。 江梦没有回答,和玉竹一同将翟巧巧放在横塌上,立即掀开车帘,“掉头,去任府。” 啊?这才刚走又回去?青荷和玉竹对视一眼,没敢做声。小姐自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过着无人的巷子,远处一个身影隐隐注视多时,终舒了口气转身离去。 “世子,皇家药庄没什么动静,可是封家公子房间外却莫名多了些暗卫,属下无能,并未亲眼看见公子是否安好。” 木遥轻轻揭下任北辰肩上的纱布,脸色稍稍缓和,还好,已经结了痂。 木遥利落地给任北辰换了药,听着任北辰和元理商讨皇家药庄的动向。 “让守在药庄外的人时刻留意着,先不要轻举妄动。”任北辰蹙着眉头,心中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 之前的庆功宴自己本不必前去,也是想着昭元将军封柯的嫡子封尘常年养在皇家药庄,也就只有重大的宴席才会出现在众人视线。 如今算来,自年节以来,便从未见过封尘,派去的人也没打听到任何风声。 封柯与父亲多年至交,唯一的儿子却都沦为质子。 父亲曾多次叮嘱自己,封尘生来便体弱多病,襁褓之时封柯遍寻名医才将爱子性命留住。任北辰刚到京中三载,父亲便一封家书告知原委,要任北辰多多留心,暗中照顾,以备不测。 “明日你和我一同去看看。”任北辰将衣服拉好,理了理领子。 “你什么时候能操心操心你自己。我和你说过,你上次中的毒镖不宜饮酒,你是不是背着我喝酒了?”木遥面无表情地收拾着手里的药瓶,可是药瓶粗鲁的磕碰声昭示了木遥此刻的怒气。 “世子!江小姐求见!”元理还没走出屋,胡若急切的声音已经在屋外响起。 任北辰疑惑抬头,神色立刻沉了几分,“请她进来。” “半只脚踏进棺材了。”木遥仔细查看了此时躺在塌上的小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掀去附在她手腕上把脉的帕子。 “可看得出是因何所致?”江梦目光灼灼,话语里带了些许急迫。 木遥没说话,抬头看了看任北辰。 任北辰看向那个伤痕累累的小姑娘,声音清冷,“宫里的人你也认识?” “世子也认识她?”江梦着实有些意外,这翟巧巧自幼在后宫长大,按理说任北辰不该认得才对。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是轻织局的手艺。” 原来如此。江梦注意到任北辰盯着自己的神色,主动开口,“这是大内侍卫总管翟天的妹妹,翟巧巧。” 江梦对这个小姑娘是有印象的。 新皇登基,皇宫侍卫头领必须进行大换血,以防不测。可唯独翟天的位子坐得安稳。 自父兄边塞败退,京中贵女涌入后宫,齐温言对自己的冷落更是给了他们对自己打压的理由。 江梦和翟天的第一次交集应该是自己生下安儿的那天。 皇后产子,本应是天下普喜,齐温言却以战事为由,没有去看她。 后宫妃嫔见皇上如此,也纷纷退避三舍。 好大的景宜宫,只有两个太医和产婆伺候在侧,就连那时身边仅剩的青荷,也被太后以询问为由扣在了长寿宫。 安儿生下来,江梦早已是筋疲力竭,可是唤来的奶妈却不是之前自己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