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伏地用力磕了个头。转身出了书房,一路上她走的极慢。静静地看着苏府里的一屋一瓦,一草一木。一年前,她还记得随主子从林府搬到苏府时,她和苏清宇开玩笑说:“以后,这里就是姐姐的家了。” 夜色正浓,天上有一层薄薄的浓雾,淡淡地笼罩着京都,花九天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眼见离自己的院子越来越近,心中的想法却更透彻清明。她要离开苏府,去云州闯一闯。她不知道是否有一日可以和苏鹤云比肩而立,可起码她可以开拓一方天地,无须依靠他人,自己庇护自己。 次日傍晚时分,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黑云密布。花九天随时携带了些银两,将苏鹤云送她的弓负在身后,头发高高束起,穿上自己往日的黑色劲装,临走时看着案上的纸笔犹豫了下,一跃翻窗而出,再未回头。 花九天走在街上,却明显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寻常。从□□街到九牌坊,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京畿卫。绕过九牌坊,花九天加速欲向北走,几声惊雷下来,明光划破天际,一盏茶的功夫,磅礴大雨迎面覆了下来。花九天本想寻个避雨处,可越走心却越慌。纵然雷声阵阵,可花九天耳力极好,还是能听出自己离开苏府就一路被人尾随。 不同于上次被暗杀,这次尾随自己的人,仿若暗中蛰伏的幽狼,静的出奇,可若一动手,必是死招。花九天再无心顾及大雨,手按在腰间软剑上,加快脚程朝北城门奔去。 天色晦暗,雨水拍打在脸上。花九天心中盘算着距离,暗暗焦急,只希望再快点,根本来不及思忖,是不是又是林相爷的人。只是一闪念,一转身,身后二十几个黑衣人,如暗夜鬼魅,朝花九天直扑而来。 花九天心下无全身而退的把握,缠斗中瞥见前方百米处的一队马车,看不清有多少人,只依稀看见上面插着旌旗有白色字样。性命攸关之际,仿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再顾不得其他。手中软刃见血,几个箭步,直奔马车而去。暗杀的人此时也注意到了马车,紧迫在花九天周围,出手愈加狠辣迅速。 花九天眼看马车渐渐走远,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挥舞手中软剑猛得几个回旋,从重围中撕开一个口子突了出去。身后的人紧追不舍,花九天无暇回头看,只拼了命地直奔马车而去。眼看靠近时再顾不得其他,一个飞身,朝马车的隔帘整个人栽了进去。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一把银色利刃触肤冰凉,精准地横在自己脖子动脉处,见血即封喉。一股淡淡地幽兰香气袭来,花九天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张脸,五官生的极是俊美,仿若谪仙一般。肤白如玉,眉眼冷峻,让人不禁想起”一枝春雪冻梅花,人间颜色如尘土。“不似主子的温润雅致,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清贵疏离,那是一种别样的风华不羁,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花九天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 车上的男子也正打量着花九天,看她软剑上血迹犹在,明明是个女子却在这风雨夜扮作男装,再看她虽周身狼狈,偏偏一双眸子澄澈透亮,仿佛能望穿人心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想到她被人追杀,如今刀搁在喉咙上,却还有心思在这里欣赏男色,心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 花九天见男子虽是俊美无双,可看向自己的凤眸满是冷意。不禁打了个寒噤,忙回过神来用手指示意指了指马车外面。男子略一思索,也不看外面,凤眸微挑,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将利刃往前抵了抵,疼意袭来脖间已是一道红色血痕,花九天一紧张忙咽了下口水,心下懊悔至极,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刚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如今又误打误撞入了鬼门关。 “姑娘看着倒有些眼熟。”外面雨声极大,可男子的声音却醇厚动听,似流水击石般漫不经心。手上的利刃来回轻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光却越发锐利起来。花九天微微朝下看了眼,只怕他一个手抖,自己的小命就此断送。 留意到花九天的神色,男子满意地笑了笑,盯着花九天薄唇轻启道:“你是什么人?”手中的利刃在等一个答案。 花九天被他威胁,脑子本就有些乱,表面上却强装镇定。苏府她不想回去,可一瞬之间又编不出个谎来。嘴比脑子快,老实地回道:“我是苏府的侍卫。本来计划今夜与人私奔,未曾料到我那相好的失了约。一路上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平白无故被人追杀,差点丢了性命。”一口气说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男子却笑得越发放肆了,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本就风姿卓绝,这一笑,更是如幽兰绽放,出云破日,天地都暗了颜色。 “苏鹤云的人。”男子视线落在她脸上,眸中厉色一闪而过,仿似暗自思量着什么。随即玩味一笑:“倒难为了你这一片真心,既没能与人私通成,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花九天看他眸色变幻不定,抵在脖间的利刃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再不敢冒险扯谎,如今自己孑然一身,索性直言不讳道:“我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