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宋嫣不解他发什么颠，竟突然如此亲昵的唤她。

“我们在聊纵火案，乔公子也有兴趣一听吗？”

“此事关乎火锅楼，我自然要听上一听。”说罢，他朝二人中间穿过，然后立在宋嫣身侧。

杜芝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朝他拱手笑道：“刚才人多，还未来得及恭喜乔公子。”

“杜大人客气，以后还请杜大人多多关照。”

“表妹危难时，幸得乔公子伸出援手。杜某一直苦于无机会报答，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杜某一定在所不辞。”

“杜大人此言差矣，我与阿嫣相遇相识相知乃是上天安排。若说报答，也该我摆上香案，感谢上天才对。”

宋嫣见表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于是打圆场道：“你如今得了矿山，最要紧的就是招人，稍后我便找人写份告示，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能回涪州了。”

宋嫣心想远山县百姓生活一贫如洗，入不敷出，想必明日告示一经贴出，便会引来许多人。

杜芝桐却给她泼了盆冷水。

“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远山县大半青壮年都在县衙大牢里待着。”

“什么？为何？”

这也是杜芝桐颇为苦恼的事情，他来上任前，远山县便是远近闻名的民风彪悍。

上任后，更是体会深刻。

因为这里的百姓不仅偷摸拐骗样样做尽，还报团取暖窝藏罪犯，衙役们上门拿人，他们还与其大打出手，搞得衙门苦不堪言。

由于他们之前便是用这种方法，屡屡逃脱惩罚。所以现在新官上任，他们故技重施。

可很快他们便发现新来的县令，并不像前几任县令般好欺负，而是严守铁律，有罪必罚，若有阻拦者，同罪，于是他们渐渐开始有所收敛。

不过即便如此县衙大牢还是人满为患。

杜芝桐曾向上禀报，希望能将死囚犯运送至州衙，以缓解县衙压力，可惜上面并未同意。

如今他不仅得管犯人一日三餐，若有打架斗殴导致受伤的，他还得请大夫替他们诊治。

衙门本就捉襟见肘，如此一来，杜芝桐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银子进行贴补，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不过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乔辰没想到还有这一遭。

不过，他很快便想出一个对策。

“杜大人，牢中百姓可大都是因为贫苦才犯罪？”

杜芝桐长叹一口气道：“若吃得饱，穿得暖，谁愿意蹲大牢。”

毕竟牢里天凉没有被褥，天热没有解渴的凉水。甚至现在因为人多，他们只能蹲着或者站着，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乔辰一听就好办了：“既然他们缺钱，那便让他们赚钱。”

杜芝桐不解：“什么意思？”

乔辰上前一步：“我缺人，杜大人却人满为患，既如此，我们何不两相合作。每人每天十五文，管两顿饭。有了银子和正经谋生手段，杜大人也不用再担心他们再犯。想必用不了多久，远山县的百姓便能过上和美的小日子，安居乐业。”

杜芝桐思考了一番，觉得此举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行，不过□□掳虐，杀人放火的犯人不能离开监牢，至于其它犯人可以酌情考量。”

二人议定，杜芝桐就先行离开，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他需要亲自去州衙一趟，寻得刺史的支持。

接下来的几天十分忙碌。

沫儿在客栈看孩子，宋嫣找人将花椒运回涪州，以免火锅楼出现断供的情况。

乔辰和四两则满城招人，如杜芝桐所言，一切并不顺利。原本壮力就不多，而其中一部分人只愿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还有一部分人趁机坐地起价。

几天下来就只招到了二十余人。

好在杜芝桐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一开始刺史并不同意，杜芝桐好一番软磨硬泡，刺史仍不松口。

没办法，杜芝桐最后直接道：“刺史如果不同意，便给我拨点银子，我好将牢房修大一点。不然，到时候我只有将犯人送往州衙。”

刺史拍案大怒：“你在威胁我？”

“下官不敢，只是来到远山县时，下官发了宏愿，定要改变百姓的生活。可如今，来到此处已一年有余，仍毫无建树。想来定是下官能力不济，既如此便该退位让贤，让能者居之。”杜芝桐面不改色道。

“你要请辞？”

“既无力改变现状，那就只有逃离，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一番拉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