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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一般，早就被人选好了既定的路线。

从不偏离，从不折返。

即使她偶尔地想要叛逆一次，家长、老师、同学们都会相继摇头，好像她的人生不允许试错，一旦试错，她也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她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试错机会都没有，多么可悲又严苛的人生规则。

她，只能，按照着他们早就为她选好的人生路线，不偏不倚地，继续往前走下去，直至死亡。

——就像是这个小说世界里的所有人物那样。

无论是谁，包括是主角的秦柳和陈文镜，都按着作者笔下的文字和小说世界意识，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结局。

她突然间想起，百里秀曾经对她各种体贴、温柔、纵容的那些美好过往。

那百里秀对她的好，也因为这是作者给他安排的人生剧本吗？

她穿越过很多小说世界，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他那样，对于她的饮食、化妆、甚至装扮，都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

包括在她的三次元现实世界里，这也是不曾有过的。

不同于难以割舍的亲情，和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哪里去的友情。

他对她的好，是真的吗？

换做以前，她是根本不会过问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但是她此刻，却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亲口问问他——

“在此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目光认真地看向百里秀。

无论是为了确认，还是她心中有愧，她现在都想要迫切地知道他的答案。

百里秀喜不喜欢“秦芝芝”，她不清楚。

但是作者清楚。

这本小说的世界意识清楚。

如果她不是“秦芝芝”，他不是小说人物，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在此刻静谧时分，百里秀跟往常无异的温和声线显得尤为清晰。

“当然，芝芝，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语气温和平静到就像是一个机械人。

毫不掀起一番波澜。

*

真是的，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难道她忘记了，这就是一个早已被作者写下所有人结局的既定故事了吗。

如果他能逃离作者早安排好的命运，那么他就不是小说人物了。

秦芝芝在内心轻轻摇头，面上还是那副善解人意的得体微笑。

“我明白了。”

——至于百里秀喜不喜欢她这个秦芝芝，她也不需要知道了。

要是她指望小说人物，能够逃离世界意识的窥探，有了自己的意识……

倒不如指望她明天能够吃得好点。

什么爱不爱的，好沉重。

她不是来这里体验当个霸总的幸福小娇妻，她是来这里享受“豪门太太”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快乐！

她只需要知道，她是来这里享受快乐的，这就可以了。

所以她名义上的丈夫，百里秀，无论是怎么看她的，都与她无关了。

她可以陪他玩，只要他钱管够！

只要她有足够的钱、房和美色，她也一样可以把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变成绝世快乐！

百里秀不安动了动耳朵，揪着心地小声解释道，“其实我是……”

他不应该在这时候解释的。

他明知道这个举动很有风险，很可能他一解释清楚，她就可能选择会离开他了……

但是他实在不想再隐瞒她了！

要是她真的离开他，他也只能默默尊重祝福了……

秦芝芝伸出食指，抵在他正张开的双唇，温柔但强势堵住他还没有说完的解释——

“你什么都别说了。”

“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把全部的自己，都展现在我的面前。”

她抬起眼眸，善解人意地对他轻笑道，“阿秀，你可以有自己的隐私的。”

不过就是演戏吗？

既然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小说人物，每个人都有这样与生俱来的出众能力。

那么作为穿书者的她，应该也具备这样的演戏能力吧。

“所以你什么都别说了。”

反倒是他会突然为这件事情跟她道歉，并想要跟她说明这件事情的“真相”，这确实是让她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