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的铁证,难不成还是本将军冤枉你?” 钱达脸色微白,嘴硬道:“谁也没见过耶律索的字迹,也不知他将印长啥样,还不是你随便你污蔑。” 陆英东也不气恼,击了下掌,一旁的小张领着一位小男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男孩身穿毛领青长袍,头戴毡帽,大概七八岁年纪,肤色黝黑。 见到钱达的模样后,他当即便如小豹子一般冲了过来,对着他拳打脚踢不止,还咬他的耳朵,钱达惨叫哭嚎不已。 陆英东及时拉住他,“小虎,先别急,你告诉大伙儿,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如此恨他。” 唤作小虎的少年满脸是泪,愤恨地瞪着钱达,大声道:“就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爹我娘!还有我们村里的其他人!” 钱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爹娘与村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害他们?” 小虎挣扎着又要去打他,叫道:“是你就是你!我那天晚上亲眼见到的!你不止乱放箭,还到处点火,我要是没在外面贪玩,也被你害死了!” 钱达还欲再狡辩,陆英东便抬脚踩在了他的脊背。 军靴沉重坚硬,千钧力道压迫着脖颈,下巴紧贴着冰冷的台面,寒冷砭骨,钱达吃痛低呼,不得不求饶:“陆将军,小的认罪,您脚下留情。” 陆英东冷声道:“从实招来。” 钱达痛得喘息,颤抖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陆将军因我乱嚼舌根,以军法处置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在旬休时出去饮酒,碰到了西凉的奸细。” “他许以重金,引诱我替他做事,于是在陆将军出去巡查时,才会被人射伤了肩膀。” 说到此处时,他的眼神蓦地飘忽闪躲,继续道:“后来江校尉调查此事,我便想将这事推到山里的猎户身上,索性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一个兔崽子活了下来…… 钱达的话说毕,陆英东松开了他,吩咐江星:“江校尉,接下来就交给你处置了。” 通敌叛国、企图谋害主将,依罪当斩。 江星叫来一名持刀士兵,在钱达哭天喊地的求饶声中,刀刃落了下来。 刺目的血红中,饱经沙场的众人亦噤若寒蝉。 在看到主帐前愕然呆住的少女时,陆英东顿住了脚步,他低叹一声,走到她面前按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 豆儿早就唬得跑开了。 陆英东低头凝视着少女,“就算他会化成鬼,也只敢来找我报仇。”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 当天夜里,云翘便发起了高烧,噩梦不断。 不是梦到被官差捉去蹂.躏,便是梦到满目猩红,白日里看到的血腥场面不断在脑海中重演,她便被魇在其间。 无论陆英东怎么叫她,她都双眼紧闭不曾醒来,心急如焚,无奈之下,他只好捏住了她的口鼻。 云翘在无法呼吸之时,挣扎着醒了过来,杏眸中满是尚未散去的惊恐。 看得陆英东心中一疼,将她拥在怀中柔声安抚,“翘翘别怕,方才只是做梦而已。” 云翘依偎在他怀中,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身子犹止不住地发抖,许久之后,方哽咽道:“英东哥哥,我娘死了。” “我爹我哥哥被关进了大牢,我……没有家了。” 陆英东抱紧她,“你还有我。” 云翘抬起头,泪眼婆娑,“我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么?” 陆英东心口一颤,正要开口,却蓦地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穿过肩膀,转瞬即逝,可那痛楚却极为真实。 难道是伤口还没痊愈? “英东哥哥?” 陆英东回过神来,望着她道:“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一直留在这儿。” 云翘眼睫泛泪,极轻地问:“以后你成了亲,也可以么?” 脑海中忍不住闪过她凤冠霞帔的明艳模样,陆英东心口一热,面上却佯作不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云翘眸光微黯,“只是一时想起,英东哥哥今年二十一岁了罢?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娶妻生子……到时候,我就不能再留在你身边碍眼了。” 陆英东眉头微蹙:“你是不是听人胡说了什么?我几时说要成亲了?” 云翘咬着唇,杏眸莹然:“难道英东哥哥没有喜欢的人么?” 陆英东蓦地哽住,顿了顿道:“这不重要,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