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 时澜洳见她言辞闪烁,说得含含糊糊,便仔细询问她:“那你是和小侯爷一起赶过来的?” 采萝点头说是:“奴婢和小侯爷赶到的时候,见穆大人,刚把姑娘和袁家那个毒妇救上来。” 时澜洳问:“然后呢?” “然后穆大人就走了。” “就走了?”她有些失落,有些生气,“还有呢?别叫我一句句问,你一次把话说完。” 采萝却犹豫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还,还还有,凝香招了供,被穆大人带走了。然后小侯爷就带着姑娘回来了,此处是小侯爷休息的地方。眼下酉正,老夫人在隔壁,正守着那毒妇。奴婢禀告完毕,奴婢先退下了。” 时澜洳心里觉得奇怪,这丫头慌什么?又看了看这屋子,想起了刚才对晏翎越说的话,心里顿生愧疚。但人已经被她骂跑了,只能一会儿看见他,再道歉了。 抬眼看见桌上的饭菜,刚好也饿了,于是端起碗来,打算吃饭,可手臂上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痛得她一时脱了力,打碎了碗。 守在门外的采萝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挽起她的衣袖查看,手臂上竟然乌青了好几块,而且半只胳膊都浮肿起来了。她顿时就哭着跑了出去。 很快,晏翎越就带着太医走了进来,帮她上药包扎,直到包扎完毕,太医退下,他才说话:“高显垒打的吗?” 时澜洳轻嗯一声,“方才,对不住,还有,谢谢你的屋子。” 他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今日只让他断了一条腿,看来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摇了摇头说无碍,又问她:“脸上,还疼吗?” 时澜洳这才想起来,连忙跑进内寝去照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涂了厚厚一层药膏,但也掩不住两颊青紫,还有两处也被指甲刮伤了,这回,终于破了相。 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坐下来,自嘲的说:“让侯爷见笑了。” 晏翎越是政客,是谋士,有计策,会谋略,是玩弄权术的好手,其实只要他想,他可以找到千百种办法,快速得到时澜洳。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认为男女感情之事,贵在真诚,使用阴谋诡计得来的关系不长久。倘若岁月静好,韶华漫漫,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 但如今,见她遍体鳞伤的坐在自己面前,他竟有些后悔了。等她慢慢接受他,爱上他,还要多久呢?这期间,她还要受多少苦呢?他实在不忍心。 记得初次见她时,她就在逃难,穿着一身丫头的衣裳,与他斗智斗勇。聪明,果敢,倔强,令人生怜,让他忍不住想为她遮风挡雨。 但是欲速则不达,用计虽然能快速成事,却纸包不住火,日后东窗事发,皆是夫妻感情的隐患。唉,再等等吧,还是,再忍忍。 但他要知道,她如今是怎么想的,往后有什么打算,对他是否就真的毫无想法。或者,可以先在她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让她有一个认知,就是,她其实也可以选择他的认知。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时姑娘,在下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姑娘,是否愿听?” 时澜洳颔首,“小侯爷请讲。” “自我见你之日起,你便处境艰难,时常逃亡受伤。在下猜想,一则,是因你失了至亲挚爱的庇护。二来,是因姑娘风姿绰约,惹人觊觎,才会屡遭劫难。 但眼下,若不想法子解决,日后,依然难逃这般宿命,甚至有可能引来不可挽回的惨局。” 说着顿了顿,眸光温柔的望向她,“虽说是老生常谈,但如今女子存世艰难,在此姑且不提所有女子,仅论姑娘眼下境况,寻一门亲事作为依托,才是上策。深宅内院,虽然寂寥,但若寻对夫君,又何尝不是个安全的栖息之所呢?” 时澜洳见他说得诚恳,今日又来救自己,对他的看法,其实有了一些改观。但她已经心有所属,又如何立时去另寻他人?而且,穆珩今日又一次救了她的命,是不是表明,其实他心里也有她?眼下的日子虽然艰难,但她可以为了他,再咬牙撑一撑。但这些话,却不能对晏翎越讲。 于是,她只能委婉的找借口:“其实小侯爷说的办法,我也曾想过。但是要寻一门如意的亲事,谈何容易?再说要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解不了我眼下的燃眉之急。 至多,我日后出门都带着幕篱,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便是了。说亲的事,须得慢慢来。” 可晏翎越,却好像只听到了前几句似的,对她说:“姑娘寻夫君,是不是只要满足,如意的门庭,和端方的品性,就可以了?那在下这里,倒是有个很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