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越这里受到了优待,竟能让他亲自相送,看来那事是成了,否则也不会这样成双作对的走出来。心里不禁赞叹,这丫头果然比她母亲厉害。于是高兴的搀她登上马车,又亲自为她打起车帘,显尽仁舅的慈爱。 时澜洳一坐进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可时文昌却坐不住,生怕这丫头攀了高枝就过河拆桥,思虑再三,他决定舍弃老脸,开口问:“澜儿,小侯爷可说何时迎你进门啊?” 他会这么问,时澜洳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直接把她送上了人家的床榻。在心里鄙夷的嗤笑一声,她不想理他,面对这样的人,看了污糟双眼,说话浪费口舌。 时文昌见她不说话,便知道她负着气,于是好言好语劝慰道:“之前把你嫁给姚山海,是舅舅对不住你,可如今,不是赔你一桩好姻缘了吗?你可知这晏翎越是何许人物?”侧着身子影响沟通,他边说着,边挪到时澜洳对面坐稳,然后恭敬的抱起拳来,一脸得意的揭晓答案: “他可是当今圣上嫡亲的表兄,自小就做了皇帝伴读,其母是太后胞妹这不必说,其父更是那镇守辽疆的昭武将军,武定侯晏振松,他家可是世袭的侯爵,我瞧这势头,加封公爵也是指日可待,不仅如此,我还听闻......”似乎要说什么秘辛,生怕被人听了去,说着故意压低声音道:“我还听闻他至今尚未婚娶,如何?是上等的姻缘吧?” 时澜洳只觉得他简直,愚蠢至极,那样勋贵的门庭,怎会看上时家这样的门第,即便有外祖父挣下的功勋,可她在世人眼中,也已经是嫁过人的寡妇。如今又与穆指挥使纠缠不清,这小侯爷是何等睿智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破他的把戏,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想再听他啰嗦,她闭着眼睛敷衍说:“知道了。” 时文昌见她还算乖顺,即便目无尊长了些,也无甚要紧。甚至觉得自己原先的担心有些多余,她若想嫁进高门,势必得倚仗娘家,婚姻大事,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难道还想罔顾礼法,不认养育她长大的舅舅吗?晏家大户,最看重声名,恐怕也不能娶一个不孝的新妇进门吧。届时只需在说亲一事上拿捏她,就什么都好办了。 姚山海的死讯,在吴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吴秀梅才听到消息就坐不住了,早早侯在了时府大门,远远瞧见自家的马车驶来,就迎下了台阶,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迫不及待张口问:“老爷这是真的吗?” 问完才看见时文昌的头从车里冒出来,忙迎上去搀扶,“他们说姚大人死了,可是真的?” 时文昌悠闲的瞥她一眼,神情里颇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走下马车后也不着急进门,而是先潇洒的甩了甩衣袖,抻了抻袍角。 吴秀梅纳罕的望着他,心道只有在赌坊赢了钱,他才会拿出这副狗翘尾巴的姿态,正琢磨着他的古怪,又见时澜洳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正想阴阳怪气的招呼两句,不料被时文昌捂住了嘴,一边说进去再聊,一边拉着她往门里去了。越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忘给许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时澜洳带进去看好。 花厅里 吴秀梅气急败坏的拍桌而起:“什么?有这样好的姻缘,你怎么不安排我们晴儿?” 时文昌连忙来顺她的气:“夫人莫急,你且听我细说。”然后扶着她的腰让她坐下,“这晏家是满门庭的皇亲国戚,怎会轻易看上咱们这样的门户?难道你打算不要名不要份的将晴洳送上门去吗?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能拿捏住小门小户,但对他们这样的权贵可不管用。”说着拿起杯盏来,咽了口茶。 吴秀梅不耐的夺走他手里的茶杯,催促道:“哎呀,老爷你先把话说完再喝。” 时文昌也不恼,反而兴致勃勃的继续说:“最主要的前提,是我见那晏翎越对澜儿,似有几分情意,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让澜儿抓住他的心,咱们得想办法让她嫁进侯府。如此,你我不就名正言顺的变成皇亲国戚了吗?届时,良杰的前程有了着落,说不定晴儿还能入宫做秀女。咱们时家也就未来可期了。” 吴秀梅听来觉得很有道理,比起做侯爵夫人的母亲,那还是做皇帝妃子的母亲,更有荣光,而且又能换来儿子的锦绣前程,这的确是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买卖。拧着手里的绢帕想法子,很快就有了主意,把脸凑近时文昌,说: “仅仅一次的露水情缘不牢靠,咱们还是要安排澜洳那丫头,多往小侯爷跟前凑凑,年轻的男女干柴烈火,你来我往的时候一长,这深深的情愫也就建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