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说地覆了上来,感官突然刺激。她浑身遭缚,焦灼到含泪。喘息良久,对方索性放任自我。 孤立无援,高大男子食髓知味,低头迫切贪图更多。 气氛浓密,她不甘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张俊面。毫无节制的男人,伸手捧住她的脸,鼻尖瞬间浸满他的幽香。宋忍冬止不住地哆嗦,继而用力推搡,连声惊呼:“大人,万万不可……” 昏烛暗影,起起伏伏,摇曳一室旖旎。 宋忍冬连夜赶往京都时,禁庭内的新皇正望月生恨。 朝堂变幻,攸关国家,但并不会大乱蓟春婴的心境。寤寐难安的,始终是那个虚伪女子。 早春的漠北草原,仍焦黄遍野。寒风萧瑟里,着玄裘的俊朗男子手执缰绳,眼神眺向极远处。斜阳夕照,他墨黑深眸里倏地泛起喜色。 可惜草原风云骤变,不过一个时辰,黑云已飘了过来。 纵良辰美景,不过风雨凄厉。 那夜药酒误人,他们之间得以相联。朝夕相处,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放浪形骸。 但他对她,即便夜里极尽恣意,白日始终能做到克制忽视。 此番即将亲赴北夷,谈判伊始他命人放出惊悚消息。南穆边郡长官意求北夷公主,这些谈资不知她听到会作何反应。 蓟春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看她用力绞帕,欲言又止,当真楚楚不自知。 不过试探,反唤起他的无限怜惜。于是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心,罕见的胸腔汹涌:“怎么!舍不得我走?” 听到他的话,小娘子缓缓抬起头,耳畔鬓发细碎轻柔,浑若无事地漾笑:“郎君……” 不待话毕,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已牢牢捉紧她的肩头。 数日后,计策大功告成。蓟春婴不要命地夜路狂奔,一旬的路程,他仅用了三日。 马蹄哒哒作响,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林子,凛冽更甚,长夜难挨的很! 可他却倍感雀跃,答应要陪她过生辰。小别胜新婚,入城前他特意换了件月牙色长袍,腰间配着她绣的精致香囊。 玉冠雅面,俊美不凡。 然而,她不见了。 似雨落汪洋,再无半点萍踪。 半年后,太子遗孤蓟春婴继承大统,改元成化。江山在握,但对她的思慕,从未停止过。 整整三载,蓟春婴孑然一身,日夜渴盼的就是找到她。 不解风情的朝臣耐心耗尽,整日督促他尽采良女,以慰南穆民心社稷。蓟春婴无法应对,索性将计就计,借选妃大海捞针的寻人。 他就不信,那般明艳倾城的狡黠女郎会消失无影。 * 京都倚翠楼,二楼雅间。 “听说了吗?圣上要大选了。” “怪不得,今日京都的绢布全售卖殆尽。” “前岁右相之女不过进宫赴宴,便深服于圣上天颜。据说就连那蛮地公主,亦万分倾慕圣上。” “莫要妄言!” “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便是无利不起早。话说回来,还是人家宋老弟机敏,早早就让掌柜的上了新,这次定又收获颇丰。” “挣得再多,不懂享受,牛嚼牡丹罢了!诸公且饮此杯,今夜吾等还是醉死温柔乡最销魂。” …… 座中人开始污言秽语,宋忍冬实难忍受,借不胜酒力仓促离席。 刚下二楼,她的目光即被一抹悉影吸引。哄闹的回廊里,锦衣华服的俊俏公子眉眼风流。长臂半揽着衣衫裸露的美貌歌姬,举止浪荡咬啄不休。 此等场景,在烟花之地稀松平常,旁人皆不以为意。唯有宋忍冬长身玉立,阴沉地站在角落处。 一男一女调笑着拥入客房,宋忍冬掩去眼底的厌色,悄然拦下送酒小厮,语气极为亲切:“前面那位可是北郡张五郎?本公子饮酒过度,眼神有些不济,劳小哥代为辨认。” 得了赏赐的小厮以为他们相熟,欢喜地应下,不一会儿速速折返:“回爷的话,您看差了。适才见到的并非什么北郡张五郎,对方乃御史刘大人的三公子。” “三公子?”她神情诧异,仿佛从不晓得此号人物。 小厮听她口音,知其外乡人,旋即含笑解释:“刘三公子才情无双,若您不知他的底细,势必知晓莲花坊!” 莲花坊自然熟悉,南穆有名的首饰行。当下流行售卖的金银珠玉,哪件不率先出现在莲花坊。 “御史三公子,与这商贾何关?” 小厮见她容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