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降祸事。
兵力。 祁帝默默听完,喜怒不形于色,下首跪着一批与坪洲南域关相干的上级朝臣,各个惴惴不安。 坪洲刺史或许灯下黑,他们却了然于胸:什么王爷王妃、南诏皇室,什么游玩与商队结伴,都不过是虚头。 即便没有那位好色的浪荡子,南诏那两个夫妻也定然以其他方式死在东祁人手上,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目的则是借机发难,攻打东祁。 东祁朝臣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南诏突然进攻,事先没有一点预兆。虽说两国关系不怎样,但毕竟两三月前刚刚出使过东祁,表面应尽的礼数也都尽了,怎得说翻脸就翻脸。 祁帝思忖少倾,冷肃道:“着令,坪洲刺史斩立决,一干人等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下首的朝臣哆嗦着伏身在地,唯恐下一个倒霉的人就轮到自己。先前发生在坪洲互市的斗殴事件袁刺史早已上报,但因事情得以解决,他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想想,倘若一开始就上报给陛下,也许此刻早就能够未雨绸缪了。 祁帝自上而下斜睨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报信的将士严守边塞。 待人得令离开,祁帝负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冷眼睥睨着几人,“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东祁不养无用之臣。” 说罢,革职的革职,贬黜的贬黜,袁刺史的直接上级如他本人一样,斩立决。 御书房立时传出几丝嘈杂的音声,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屋内静悄悄的。 瓷缸里积满了冰水,几块冰悠悠漂浮在上面。 祁帝身上冷,表情更是阴郁,又夹杂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想当初西凌使团离京,不久后传来西凌三王子私下与北燕南诏暗探会面的消息,只是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如今却明了了。 三国暗探会面后不久,紧接着发生坪洲互市打架斗殴事件,刚好死的人是南诏皇室,给了南诏可以出兵的理由。 东祁朝臣不明白南诏为何突然与东祁拔刀相向,可结合景衍私见南北暗探一事来看,南诏不由分说出兵,必然以为自己旗开得胜,大获成功,也许是从景衍嘴里获悉某个事实,叫南诏有了可以与东祁开战的错觉。 南诏不过是个开胃小菜;若说与东祁有着血海深仇的,当属北燕,其实力仅次东祁,远在南诏西凌之上。 南诏都出兵了,北燕还会远吗?可想而知,景衍能说动南北两国与东祁撕破脸皮,刀锋相对,必是给出了对方一个不容拒绝的条件。 而基于这个条件所产生的巨大诱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淑妃之子,秦桓,名义上有一半的西凌血统,且是祁帝唯一的皇子。 只要祁帝死了,秦桓就是下一任东祁皇帝,毋庸置疑。 西凌拿下东祁也是迟早的事,届时再瓜分世间最强国,对北燕南诏而言,可不就是一块肥肉,唾手可得么。 想到此节,祁帝微不可察阴笑了下,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唇角的笑意似有若无。 南诏发兵,是为起火,既如此,他何不火上浇油,让火势越烧越旺,烧得不可避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