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位不正
刻急不得,虚扶着容逸起身,亮晶晶的眼眸里流光溢彩,“找到殿下了吗?” 容逸无声颔首。 “他在哪儿?”“你看到了什么?” 连串疑问在黑布遮面的侍卫口中一一得到证实,姬嫣然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暗,仅存零星的火光,苟延残喘。 她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地吐出口:“和殿下在一起的人,是不是明月公主?” 容逸沉默。 私会的地点树叶交错,视线受阻,他看到景衍在与某个女子交颈说着什么,那人始终没有转身,他所见也只有一抹背影。 身形上看,的确与明月公主一般无二。 姬嫣然望着沉默的忠仆,仿佛从他平淡的眼睛里读到不想要的消息,期盼的神色消失殆尽,一同熄灭的还有眼底残存的火光。 她自嘲一笑,向后踉跄了两步,歪歪晃晃。 容逸眼疾手快,从背后扶住她。 姬嫣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她无力再支撑着自己站身,绝望地向后倒,容逸支撑着她,两人顺势坐在地上。 半躺在侍卫的怀里,姬嫣然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她痛苦地咬着下唇,泪水猝然洇湿了眼眶。 “殿下执意留下,哪里是为了我。” 异国使臣留在东京,作为东道主,东祁天子应适时宴请使臣入宫,维持两国表面的友好情谊。 然而整个四月没有任何表示,据说东祁皇宫发生了某件大事,这才耽误时日召见西凌使臣。 没有消息的上个月,景衍可谓日渐焦急,随着姬嫣然月份越来越大,意味着留在东京的日子越来越短,景衍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迫。 是以当共度端午的消息抵达驿站,景衍肉眼可见的喜悦,任何人见了都知道他心情不错。 而姬嫣然作为景衍的枕边人,个中滋味也最清楚。 今晚宴席,景衍人在她身边,心早就飞到天边。 他借口中途离席,姬嫣然心慌意乱,也随之跟了出来,奈何她身体不便,没走两步,再也不见丈夫的背影。 幸而提前叮嘱容逸注意景衍的行踪,有他在,姬嫣然不用担心找不到景衍。 想到此节,姬嫣然苦笑着,心口有一道不断裂开,不断缝补的伤痕,她努力修甫着,却始终无法痊愈。 而今,她亲自将正在努力愈合的伤痕撕开,“我早就明白了,却不想承认,自始至终自欺欺人。” 姬嫣然觉得自己遭受了双重打击,双重背叛。 她恨景衍,因为他放不下秦相思;她讨厌秦相思,因为她明明答应与景衍不再有瓜葛,却还是私下和她的丈夫幽会。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骗我!” 她痛恨地嘶吼着,想要将数月以来的不满全部吐露,可当她越想大喊大叫,心口的痛感越发浸入骨髓。 泪水夺眶而出,姬嫣然咬着牙,绝望悲泣。 高耸的腹部隐隐作痛。 自从怀孕,她的心情不断起起落落,来到东祁这两个多月屡禁不止,医士连连提醒,姬嫣然有心无力。 上个月见红两次,景衍担心不已,时刻守在姬嫣然身边,情况略有好转。 结果才不到一月,形势瞬息而变。 她不知如何体会此刻的心情,只觉痛感从内而外散发,撕心裂肺地疼。 候在门外的乳母和侍女听见王子妃痛哭的声音,赶忙推门而入,看到坐在王子妃坐在地上,面目痛苦而狰狞。 “王子妃!” 几人忙里忙慌地想把姬嫣然扶起来,宝姥率先一步,将淑女从侍卫的怀里抢至臂弯,她不悦地瞪着他,驱赶的意味分外明显。 但话说出口,却是焦急询问主子的状况,“淑女,您怎么了?!” 姬嫣然唇色惨白,口不能言,这时容逸的手从她的背后抽出,猩红的血染红整个掌心,触目惊心。 “啊!”已然有侍女尖叫,手忙脚乱地扶着姬嫣然,打算将她送到床上。 松开手的蒙面男子却又将手伸了回去,他易如反掌便将人从乳母的怀里抢夺回来。 宝姥目光狠毒,怒斥道:“容逸,赶快将王子妃放开!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赶紧滚出去。” 容逸冷冷地盯着她,置若罔闻,他抱起姬嫣然往内室里走,任凭几个女人如何撕扯,紧固的手臂不松分毫。 屋里乱作一团,当迟到一步的左相夫人出现,看到乳母等人忙着与容逸争夺爱女,而不远处地面上血迹清晰可见。 她扫了一眼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