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对夸张了,就是正常的42寸标准吉他而已。 “哎对。” 李忘年以为他终于是要刨根问底关于另一半的事情,正抉择含糊过去,还是直言就是那个在舞台上敲鼓的姑娘。 结果老炮儿要问的却是:“我记得那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喜欢把梦想挂在嘴边,要么就是说自己迟早特牛逼,要么就是说自己必须当第一,怎么我印象里,这么多年没听你聊过你的梦想啊?” 梦想啊。 真是个很陌生的词语。 李忘年沉默了几秒,说了仨字:“不值钱。” “不值钱?”老炮儿都听笑了,“那年纪,谁会考虑兜里几个钱啊,不都活在幻想里,整天觉得全天下老子最吊吗?现实是大人才会考虑的事情吧。” 凡事不用讲得太绝对。 李忘年本想这么说的,可转念一想,老炮儿活多久了,他才活多久。他明白的道理,老炮儿不可能不明白。他不明白的道理,老炮儿都有可能明白。 所以,他说:“我一般不做梦,不太喜欢。”睡觉就只是睡觉,和吃饭喝水一样,生理需求。 “你算是活明白了。”老炮儿郑重地点头,大概心想着不愧是他看上的孩子,“百分之九十九的梦想都不会实现。” “真的?”李忘年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 可能他的性格再深究点儿,还是有固执在的。有些事情他不说出来,但不代表着他会轻易改变,只在无声无息中狡猾地保持着自己的思想,且不会让对方意识到。 他的疑问语气正在继续维护着自己的观点,凡事不用讲得太绝对。 “真事儿。”老炮儿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时代背景变不了,我就干脆去西藏,出家当他妈的和尚。草,多酷啊,武侠小说里最牛逼的就那种扫地僧,属于深藏不漏型。” 李忘年有被他逗到,“怎么没去。” 老炮儿说:“听说和尚不能骂人。” 倒也没人非得去追究随口的话是真是假。 没隔几秒,老炮儿又说:“所以啊,百分之九十九的梦想都不会实现。” “我不认为我幸运到能当百分之一。”李忘年仍保持着他的观点。 不过老炮儿没听出来,“嗐,没b事儿,你这从根源上杜绝梦想与现实的落差,挺好。” 剩下的话就都是敷衍了:“嗯。” “我发现你最近话变多了嘿。” “有吗?” “绝对有,我他妈看着你多少年了都,你怎么着我能没数么。对,赵琴最近干嘛呢?也不说来看看我。” “走天涯呢吧。” “妈的,我就说我梦想怎么没实现,合着让这b小子给我抢了。” “他的梦想也不一定是走天涯吧。” “那谁知道。” ...... 梦想怎么没实现。 当然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种东西了。 最近是潮湿雨季,空气中总有种黏腻的感觉。没有间断的风不是为了把气温变得更凉爽,只是为了把潮意吹进人的身体里,提醒回家记得洗澡。 或是想得邪恶一点,如果谁的身体里早早埋进了一颗种子,它就是在助长种子的成长,用这种方式浇灌着,加速种子发芽,参天大树迟早冲破肉-体。 枝繁叶茂,从口腔、鼻腔、眼眶、耳朵里往外涌,争先恐后,沐浴阳光。 是一个残破不堪的人。 是一棵茁壮成长的树。 换个角度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了。 凑近了看,原来是红杉。 回去路上,李忘年再次路过天桥。有可能不是路过,是有意往这里走。 不过只过去一年的时光,摇滚歌手依然在底下卖唱,只是也开始唱流行了。 反方向的钟。 李忘年在桥上,他在桥下。 今天围聚的人们也不算多,阴雨天嘛,更想窝在家。 摇滚歌手抬头看见他,笑着唱完最后一句,招手让他下来。 李忘年刚刚站定到他面前,便听他说:“最近总有人问我,这首歌唱过多少遍。” “嗯。” “想回到过去的人好像变多了。” “这样。” 摇滚歌手问:“好奇怪啊,为什么人们总在用今天懊恼昨天呢?等到今天过去了,再用明天来懊恼今天。不是明明有着改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