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安
035/我的名字叫做安 爱就是疯狂和死亡。 手臂上的伤被渗透的药水刺着,隐隐作痛。 有他地方却满满登登,抚平了褶皱。 李忘年用着极其轻柔的举动,一下一下,在她的视野范围内摇摆,将夜都变得摇摇晃晃。 空气里包围着他的香,与记忆里的少年无差,只是多了一丝疯狂。 言游只露了一双眼。 他褪下的衬衣轻轻盖住她的口鼻,一路顺着遮住了半边南国的红豆。 她说闻着会心安一点。 于是他的指尖也被盖在衬衣之下,只留了白皙的手背曝光在空气里,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未遮的半边也彻彻底底挡住。 被眼前的人激发出了占有,给空气多看一眼都不行,得全部属于他才好。 似河流交错的青筋微微涨起,一路蔓延,几乎要与鼓在衬衣下的山峰融为一体。 河在山川之上,一副风景如画。 哦,是从柳幺间一路淌上来的。 在入正题前,言游的每一寸肌都感受过了粗-砺的茧。是琴弦留下的痕迹,或许他现在也正弹琴。 李忘年虽然对她无奈,但却总是很细腻。 他会先耐心试探,等找到了点,按下开关,在呼吸声中静待泉水流出石缝。 然后,没什么耐心的言游就该催促了。 他会让她不要急,衔住她,用吻啄。 她会瑟缩一下表示抗议,骂他,也不嫌脏。 李忘年说,雨水落进面碗里,我照样吃。姑娘的眼泪落进去,也会吃。 哎,那眼泪是咸的,跟你现在落的一样,你是不是认识那姑娘? 听说她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进。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进? 说话时,唇间吐出的热气就那么呼着,滴答滴答得更厉害了。 言游嘶了一声,说你讲的都是屁话,谁会用嘴接啊。 李忘年说,我啊。 垃圾都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宝呢。 更何况是她,只站在肖想里的姑娘。别说她的任何东西他都想要,哪怕她分给星星月亮一颦一笑,他都想把星星月亮摘下来,砸碎了,让它们再不能亮。 常年隐匿在夜色里,被黑天种植的病态欲,全在她身上一点就着,无声无息地彻底爆发。 是对这人间不怎么着迷,可对她着迷,迷恋到有瘾,不亚于Sid对药物的依赖性。 所以经常把克制写进骨子里,可她非得不信邪地把野兽放出来。 言游也发现了最是温柔惑人心,轻唤着他的名字。 他虽应了,却也没停,只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回应她的那一声。 言游说想看着他的脸做。 李忘年说,你也可以闭着眼睛感受我。 言游斥他有病。 李忘年说确实有,没得治了,只想记住你的身-体,刻到脑子里,手指间,舌-尖上,最好是一分一毫都不能忘。 言游心头一暖,底线跟着暖了,腿打颤。 这男人,不说是不说,说了就用话漫成海,把人淹没。 升过鼻腔,明明够窒息,却连求救都忘了喊。 撒旦顽劣的本性在黑暗里尽情地展示。 背下的布料都染上潮,言游眼角也沁了一滴出来,说你别玩了,讨不讨厌,真的讨厌死了,怎么这样啊。 她听见寂静里的轻笑与回应:啊?原来你不喜欢,我不知道。 她说李忘年,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 他说那是你没擦亮眼,烂人的世界,怎么可能一点坏不沾? 言游想到了电影里的画面,靠在垃圾站的吻如雨点般打下来。 好像和当下的处境也没什么不一样。 我们都糟糕透顶,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乱。 不过现在很温暖。 言游可不是能一直被老实欺负的个性,抬起空闲了许久的手臂,按住他的脑袋,说,那我们一起烂,也一起死吧。 他应完“好啊”以后,顺从她的意愿,将秋千上的她荡到最高处。 “我真的爱你到死。”现在言游可以舍弃掉假如两个字了。 起码至今为止,每一次感受到生命流逝时都是爱着他的。 “嗯。”李忘年坐起身,捞了支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