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进了书架起来的屏障后,反反复复地在纸上练习写他的名字。 像是书写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成百上千次,每一遍都不如意。 还是叫起来最好听。 所以啊,李忘年,听到了吗? 有没有听见那成百上千次的呼唤? 第一个舞台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绝不是你的最后一个听众。 不过我会第一个为你鼓掌的。 - “齐绪,你又错了。”言游懒懒地趴在鼓上,用手机确认了一眼时间。 星期六,上午9:10。 要说他们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全凭齐绪实力抽风。 那天言游和林起岳一到高二一班门口,齐绪便哭天喊地地往他俩身上扑:“爸爸妈妈!弟弟错了!” 林起岳:“你过年分得清你二舅姥爷和三舅妈么?” 言游:“别理他,摇摇车坐得少了。” “小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俩的名字跟我一起写到艺术节的报名表上,我一时鬼迷心窍!” 林起岳:? 言游:? “可是我真的抵挡不住吴老师露八颗牙的笑容!” 林起岳扭头走了,“别理他,让他贝斯独奏。” 言游觉得可行:“建议你直接放Prora然后Solo冷雨夜。” “别呀!爸爸妈妈!”齐绪一把抓住两人衣角,“我已经报上去了,填的《失恋阵线联盟》。” 林起岳:? 言游:? 这歌他们根本就没练过。 于是场面就成了现在这样,总不能真让他空弹贝斯上去丢人,交换条件是当一周儿子。 “他不错才不正常。”林起岳抬眼,“要我说,表演那天你把你贝斯声音调小点,搁后面跳Poppin得了。” “你......”齐绪话到一半,被林起岳指着,用眼神提醒着那个交换条件,硬生生将话转成,“可真是我的好爸爸。” “哎,这就对了。” “赶紧的,再来几遍。” “等下。”言游打断,“我得去接个人,就我那女同学,她差不多快到了。” 林起岳调侃:“有故事的还是没故事的?” 言游给他丢了一个白眼,没过几分钟,领着人回来。 刘沁音挥手打招呼:“嗨,没打扰到你们吧。” 林起岳一手捂着麦克风,毫不留情地说:“打扰到了。” “......”言游坐进鼓后,“你真没意思。” 齐绪催促:“赶紧赶紧,弄完这首还得练音乐节演出的那两首呢。” 刘沁音眼光闪烁:“你们要去演出?” 言游答:“对,估计得请一天假。” “哦......”刘沁音失望道,“那算了,还说去给你们捧场呢。” “我们演出也不至于差一个人头。”齐绪嘟囔,“还没落魄到那份儿上。” “谁刚才叫得最欢啊。”言游敲了敲镲片,“现在又不叫啦。”说完直接连着敲响前奏。 林起岳预判到了她会有这操作,立马跟进,又只剩一个齐绪慢半拍。 刘沁音就算没长耳朵,也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默契,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原来剪个头发并不能成为她,更不能取代她。 刘沁音失望地走向墙边,打算坐过去看。 结果一个不注意,将地上七扭八歪的线带到了。 齐绪正跟着节奏左右摇摆,刚摆到这一边,就看见自己的连接线惨遭毒脚,眼睛一瞬瞪大,惊呼:“我草!脚下留线!” 可惜声音的传播速度虽然快,但没有阻挡住惯性动作。 为时已晚,力的作用带动了贝斯线,直接扯掉了连接贝斯的那一端。 事实证明,少一个贝斯手,演奏还是可以继续。 在震耳欲聋的鼓和欢快的歌声加持下,进入状态的言游和林起岳根本没注意到他那边出的状况。 在魔性又洗脑的背景乐中,如情景喜剧一般的抓马状况称得上锦上添花。 刘沁音立刻弯腰道歉:“对不起!” 齐绪:“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刘沁音唯唯诺诺地说:“那......我给你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