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软香温房内,颜霜和成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搁在两人面前的是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根长白玉棒子和一条特质的脚环。 两人就这样愣了半晌,最后还是成玉起身,他主动褪去了外袍,露出了里面流云楼特制的半透薄纱。 细瘦的锁骨高耸,将薄纱衬起了一个弧度,他的手伸过来,要拿起盒子中的东西交给颜霜时,却被一把按住。 颜霜别过脸,她将那盒子扣起来,远远丢在了一边后,站起身,和成玉拉开了些距离。 没了浓郁的熏香味道,她才隐约觉得身上的燥热褪去了一点。 颜霜自问她在此方面的确鲜有涉及,可毕竟也是到了这个年纪,她自是知道这根棒子的用处,也知道成玉将它递过来的意思。 好你个严若,颜霜内心气恼,但又无计可施。 毕竟来流云楼是她亲口答应了的,计策也是她恳求严若传授的。 她虽一早知晓这流云楼是女人找乐子的地方,可她以为的‘找乐子’不过是和这些歌舞伎一起喝喝玩乐罢了,甚至于再过一点的可能会上手,满足一下私欲。 可她没想到这里竟然也包含这种意思。 这种事情哪里是乐子,这分明是来…… 完了完了,严若还专门遣了棉夏去告诉了小哥, 那小哥会知道这流云楼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要是知道的话,他这下一定气坏了。 该怎么办? 严若为了防止她心软,走的时候特地给门口上了锁,而隔壁传来的男子叫喊声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这酒里有问题,还是这房间的熏香的缘故,总之颜霜就感觉体内愈发的燥热。 她茫然地环顾一周,最后锁定了那半扇未关的窗户, 现在也唯有这一法了。 颜霜心一横,她打开了窗子,但当看到漆黑的地面的时候,身体却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她怕高。 正当她准备眼一闭,鼓足勇气一了百了跳下去的时候,屋内一道绵软的声音传来。 “女郎。” 颜霜回头,只见成玉已经将披风重新披在身上,他的一双美眸正直直地看着她,身子抖地像个筛子。 “女郎可以留下来吗?我什么都不做,” “只给你弹琵琶。” *** 就这样,颜霜听了一整夜的琵琶。 第二天,房门准时被楼里的小厮拉开,棉夏直接捧着她的官服走了进来。 屏风后面,颜霜换好了衣服后才出了房间,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早已累到在床榻上的成玉,有些不忍: “那个。” 颜霜轻咳一声,吩咐棉夏:“待会儿你找几个人买些擦手指的药送来,之后再单独给赏他点银钱。” 棉夏听后大喜,她直接拍了一下手掌: “小姐,怪不得这京中之人都道这流云楼是个好地方,就连小姐只是呆了一夜就能情动。” “动动动,动什么动,这人昨夜弹了一晚上的琵琶,如果不上药,他这两只手怕是都要废了。” 颜霜气极,作势就要暴打棉夏,但最后没舍得只是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啊?弹了一晚上的琵琶?然后呢?没了?” “不然呢?” 颜霜抛了个白眼,她正了正头冠,撩起袍子下摆就要下楼, 独留棉夏一个人暗自嘟囔了一句: “我家小姐是不是不行啊?” 待踏出流云楼的门后,颜霜抬了抬头,揉了一下酸涩的肩颈。 毕竟昨天撑着头眯着眼听曲,弄得她这脖子很是僵硬。 这天还未亮,整条街上,只有这流云楼停靠了四五辆的马车。马车上的灯笼连起来照亮了眼前这一大块的空地,恍若白昼。 而户部侍郎夏钰正套着官服从流云楼的另外一侧下来,她似乎是刚起,脖子上还满是口脂印子,配合这她黑领子的朝服,格外的显眼。 “啊!是颜大人啊。”来人见到她极为殷勤的打招呼,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这个时间在流云楼门口,同僚之间相遇是不过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夏大人早。”颜霜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脖颈提醒,对面的夏钰立即了然,她笑笑,然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 “夏某不知道颜大人也喜欢在这儿过夜?以前竟从未碰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