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鱼

画面没有在山间停留，直接现出了观里的情景，里面没有神像，供的果然是一块石头，青黑色的，还有棱角，形状和普通山石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很特别，隐隐闪着幽光，像是一种矿石。

应该是暮夜天慢慢靠近了，画面里的石头也越来越大，忽然闪了一下，变成了透明的。

透明的石头里有一条红色的鱼，活的，在石头里游来游去，甩着尾巴吐泡泡。

“原来是这个石余(鱼)观啊，”千音尘瞪大了眼睛：“那条鱼就是灵血！”

“原来，大伯母是因为这块石头才来的宜山！”他又想到这一层。

暮夜天却摇头：“不是，是因为树。”

“树？”千音尘想起来，易远也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还说是什么神树。”

“是桑树，”随着暮夜天的解释，画面又转到山上。

山脚下离得远看不清，此刻离近了才看出山上长着成片的大桑树，奇怪的树。

每一株都很大，长了怕不止千年万年，每一株却都只有四根枝叉，上面密密麻麻的叶子每片都有蒲扇那么大，最长的地方足足有两尺多。

巨桑。

暮夜天：“这些叶子能采纳天地精华，用来滋养灵血，灵血刚开始只一点气脉，若有若无，经过这些年的滋养才有了形状，因为不能独立生长，所以暂时附生在这块石头里。”

千音尘知道，刚凝聚成形的灵血没有骨肉，只能寄在别的东西上，当年商氏灭族，叔祖父共颐就是化生为一只玉蜂，附在琥珀中被禺真大帝带回来养大的。

暮夜天又说：“除了这些树叶，灵苒上神应该还做了别的事情，这条石鱼才凝化得这么快。”

千音尘：“比如说福业？”

做了这个观享用凡间香火，自然要施些福报给供养的人，换得功德善果。

暮夜天：“山上没人，可能出门做好事去了，你在山下打听到什么了？”

千音尘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也讲了一遍。

没有放小电影。

因为他觉得那些赌馆和妓院都不应该给暮夜天看，还有那个易远，如果不是他后来帮蔡嫂那件事，整个人阴阳怪气的看起来实在讨厌。

虽然还没打听的什么有用的情况，不过从已知的片段中可以拼凑出宜山上的巨桑就是易远说的那个神树，好像外面有很多人打这些树的主意，而只要动过神树都会惨遭意外，不得好死。

像大伯母能干出来的事。

动树等于动她的孩子，能不噶了吗。

“好奇怪，”暮夜天说：“杀人可积不来功德，相反还增恶业，对灵血重生可不好。”

千音尘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有什么人非要打神树的主意不可，丟了命也要去动呢？”

暮夜天也不知道。

听说买这些东西还没给钱，暮夜天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子，扑嗒！丢在手边：“拿去！”

“什么？”千音尘好奇打开，原来是一袋银子，有整的有碎的，还有一些铜钱。“你怎么会有钱？”看了更奇怪，这个钱袋一看就是凡间的东西，从来没见她带过。

暮夜天：　“山上香客给的，我想起来咱们要在这里住上一阵，正好用得着，就收下了。”

想的很周到，不过千音尘还是很奇怪：“香客干嘛要给你钱？把你当观主了？”

暮夜天懒得说，又给他放了一遍全息投影。

原来暮夜天跟在那两个拜神的香客后面，靠近神台时，身上的魄珠和石鱼有了感应，红鱼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出现在石头里，把人吓傻了，以为暮夜天是神仙下凡，磕了不计其数的响头，还非要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要供奉她们。

不过香客以为的也不错，确实是碰上了神仙，只是这神仙不打算和他们交朋友，出门右拐，就把他们刚才这段记忆给抹了。

“他们硬要给我，却之不恭”见千音尘不理解，暮夜天很敷衍的解释一句，“不白收。”

千音尘露出更不理解眼神，硬生生咽下：“你抢生意”几个字。

“可能他们对神仙有什么执念吧，”暮夜天只好再说详细些，“如果我不收，看样子他们就会睡不着觉，甚至以为自己要有什么报应了，活活吓死，当时他们磕头都磕出血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是啊，被迫营业，很无耐。

暮夜天：“我收了钱，抹了他们记忆，又给他们通了个窍，这两人是进京赶考的，这样应该不算亏吧？”

不亏不亏！通了窍岂止学习好，干什么都亏不了，简直赚大发了。

暮夜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