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
令全修真界瞩目的菩提盛会终于开始了。 经过近百年的疯狂扩招,这次盛会的规模空前盛大,光是参选的年轻弟子就有近千人,更不用说从各处赶来看热闹的修士了。 大街上,一道无形的结界将道路劈开,好方便参会的弟子通过,也将围观之人隔绝在道路两侧。 每当参选的年轻修士通过,道路上便会引起一阵欢呼,颇有一种“红毯走秀”的感觉。 郁妤也领着闻仙宗的弟子,随着头顶锃光的小和尚前往会场。 但她并没有多么开心—— “师尊你看,这间铺子是我买下的。” 一路上,时昼像是一个急于炫耀新玩具的孩子,不停地给她展示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那家古玩店,还有旁边的成衣店都是我买下的,连佛门那群和尚都在这里定做袈裟。” “还有这间客栈……嗯?玉姝宗怎么住在这里了?我记得师尊你与她们的长老有些交情?早知道给她们算得便宜些了。” 郁妤随眼一撇,正在一群女修中看到熟悉的万婌长老,她终于忍无可忍道:“徒弟,你收手吧,再这样下去整个佛门周边都要被你买空了。” “买空?师尊对那些秃驴感兴趣?”时昼一怔,随即有些纠结道,“若是师尊喜欢,让佛门并入闻仙宗也不是不可以……您是想要佛门这块地,还是人和地都想要?要人的话可能有些麻烦,大概得费一番功夫。” 郁妤震惊地抬眼:“你说什么?” 她与时昼对视了。 这一瞬,本能超脱了理智,惶惑到惊悚的感觉流遍全身。偏偏她身侧那人还无知无觉,依旧是乖巧温顺的样子,连唇角的弧度都丝毫未变。 时昼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可怕的话,他带着天真的残忍道:“菩提心不是佛门至宝吗?师尊千难万险为他们寻回秘宝,他们举宗报恩也是应当的。师尊放心,只要您想,徒儿有办法让他们顺从。” 似是有无形的屏障将二人与周遭的环境隔开,无论是围观修士的喝彩声,还是年轻弟子们的恭维声,都似隔着一层水幕,令人听不真切。 郁妤想要开口训斥,却只能像窒息的鱼儿般张合着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 视觉、触觉、嗅觉……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暗示着她,靠近、靠近、靠近…… 一只手如蛇般攀上了她的肩膀。欢涌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流窜,冲击着身体本能的抗拒。 耳畔,甜腻的声音还在响:“只要师尊想要,只要师尊开口……” “你……” “郁师妹,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郁妤猛地退后一步,拉开了与时昼的距离。 她握紧自己颤抖的手,转头笑道:“万长老,真是好久不见。” 她越过时昼,脚步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凌乱,逃也般地来到万婌面前:“玉姝宗是几时来的?我明明早来了两日,却没能上门拜访,真是失礼。” 这突兀的热情让万婌疑惑。 闻仙宗的郁师妹,是这样的性情吗? 但这一丝疑惑很快便被抛到脑后,她抓住郁妤道:“师妹,我记得你颇通阵法?” “正是。” “那正好,佛门正在找阵法师呢,你也去看看?” 郁妤正愁无处理清思绪,此举正合她意,她急忙道:“应当的,应当的。” 说着,就拉着万婌快步离去。 临走之际,她蓦然回首。只见时昼依旧是长身玉立,眉目含笑的模样,只是眼底的冷色,让她止不住的心惊。 直到此时她才恍然惊觉——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了解时昼。 —— “失败了,”看着两个女修相携而去的背影,时昼冷漠地传音,“合欢宗的秘法也并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无往不利啊。” 寂静片刻,浊虺略带僵硬地回话:“要不要再审?” “不必了,”时昼垂下眼,盯着自己纤长的手看了半晌,才勾起一抹病态的笑,“连化神期的施展的媚术都能勘破,真不愧是我师尊。” 方才的拉扯不过须臾,连二人身后的弟子们都不曾发现异样,更不用说被分隔在两侧的围观之人。 时昼将溢散的灵力收回体内,喧闹声又一次响彻耳边。 但那抹幽香早已远去,只余他一人独面喧嚣,这让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