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约定（二）

“哥哥，哥哥，”司愔创造的自身幻影越来越不听话。他正在一旁打坐调养体内妖气，这个幻影突然跑出来蹲在一旁勾着他本人的脖子撒娇道。

幻影与本体不太一样，幻影一身白衣，外貌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话喜欢撒娇，举止又特别粘人。

“哥哥，我们不要出去好不好，我陪你呆在暗虺谷。”

“滚。”

“哥哥你出去了，会忘记我的，留下来吧，不要出去。外面的世界不好，很坏。外面没有人喜欢哥哥，只有我在乎哥哥”幻影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司愔。

司愔脸色变了，他想起来自己人身在人间的遭遇，羞耻，苦涩，仿佛身处无间地狱一样。那里比暗虺谷还可怕。

“哥哥，你看你都怕了，别出去了，我和哥哥在一起不好吗？”两人本是同根生，司愔的感觉他这个幻影能不知道吗？

“无间地狱又如何，至少比暗虺谷热闹得多。”司愔冷冷道。

司愔的话说完幻影便消失了，他自觉无趣，主动造了一个心魔来。这个心魔发起疯了，自己都害怕，一身白衣，楚楚可怜。

皇宫内，端王卫云兴看着一本律法，听到属下的汇报，饶有兴趣道：“怪不得最近请安不见哥哥踪影，原来是是跟修仙那女子跑去江南了。我的好哥哥也是随便得很呢，刚认识一两天就跟别人跑了。”

卫云兴摇头叹道：“我没想到哥哥竟然有一天不爱江山爱美人，就这么跑了，还不跟父皇说。这不跟那陈喻明一样，不务正业。那陈晏可别随了他那父亲的风流。”

“那殿下不正好乘着这次机会，让陛下带殿下一起攻克西辽，正好可以军队建立自己的威望。”

“不要，我才不想跟那些粗鲁的人打交道。话说快到秋闱了吧，明日我得去学宫讨几篇好文章看看。”

一边的南浔城内，弯弯曲曲的小河道上，陈晏坐在船头，望着水面，侃侃而谈自己的抱负。卫青鸿脸色并不好看，他有些晕船，但是为了不丢面子，也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他道：“你说如果越国还在，我们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也许我会被父亲送给你们珞国和亲。如果我的国没有灭，父亲又不在的话，我和你总有一天会在战场相遇吧，那时我不会去修仙，可能会去练武当一个女王。就算没有战争，如果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太开心。”

“为什么？”

“我倒是希望有个哥哥或者弟弟，这样我就能云游四海去了。可惜我没有，我是公主，越国的公主，我得保护好我的子民，如果到了那个局面，我是不敢赌的。好在我们陈家运气不错，国亡了，百姓倒没有受多大的苦。”

“其实你心里还是有几分芥蒂的吧。”

“是呀，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呀，这是毕竟是我的家呀。”

卫青鸿实在撑不住了，跑到船边吐了起来。

因为他一直想体验一下游船戏水的快乐，陈晏就租了一条小船，夜游南湖，正好湖心处也没什么人，施密法也不会被人看到

但陈晏想不到没想到卫青鸿不恐高，但晕船。她带着他御剑飞得很快，人在后面都能发困。小舟晃一晃，他就吐了。

两人一路吃得少，卫青鸿吐完之后一直在哕胃里的酸水。

卫青鸿吐得眼冒金星，陈晏轻拍着他的背，着急道：“哎呀，我这就回岸上，咱们找家客栈歇息。”

他逞强道：“没关系吐完好受多了。”

“大哥你就别嘴硬了。”她轻扶着卫青鸿入了船舱，舱内的空间不大，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慢慢倒下身来靠枕在她大腿上，一边施法让船慢慢往岸边停靠。

卫青鸿这还真不是装得故意要占她便宜，他这个旱鸭子没坐过船，小时候又被他那弟弟卫云兴推到水里差点淹死。

站在摇摇晃晃到船上，他由不得犯恶心。他都不知道最后陈晏是怎么把他弄上岸的，站在岸边上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才勉强清醒了一点。

他之前明明可大胆了，毛手毛脚的，想着那日在长安城外的土城墙告白，一定不会失败。直到陈晏明里暗里表明不想留在长安，他直接变得“规矩”许多。

因为快到中秋，最近有庙会灯会，来往得商旅很多，客栈竟然只有一间房子。

虽然两人之后一个修仙一个练武打仗，前者经常在大山里求生，后者也爬过死人堆，吃糠咽菜，打得了奔袭战，战场上哪里还顾不得干净不干净。

但是他们两人也是出生富贵的，那是能有条件绝对不委屈自己。这几天要是在荒野倒是无所谓，要是在城镇，两人几乎直奔当地最好的客栈。

现在客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