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齐玉见她还好端端的,连脾性都一如从前,显然并没有在宫中吃太多苦,这让他倍感欣 慰。 他憨憨的傻笑着,任凭她她围着他转圈,上下打量着他那一身太医的装着。 “这果然是人靠衣衫,马靠鞍啊,我们齐太医可太给我长脸了。”嬣婉那神情,就像是长辈见着晚辈出息了,一脸傲娇,让齐玉忍忍俊不禁。也正是这种亲切,让久韦的他们,短暂了忘却自已是身在紫禁城,好似回到入宫前的日子。 他本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她说的,见到她的那一瞬却都说不出口,只是带着满满思念和关切那样看着她。 “你在宫中可还习惯,唉,我真怀念我们陪你在寺庙义诊的子?” “还,还行吧,你呢,在宫中一切可还好,可有好好照顾自已?” “勉勉强强吧,好在自阿姐那里学得手艺,这才得尚宫娘娘赏识进了尚功局。”大约说到阿姐,嬣婉又想起了子骞,先前欢乐的神情,忽而暗淡了些许。 “你别担心,子骞也挺好,这阵子忙着备考,再过半年便是科考的日子,料想以子骞之才学斐然,定然会金榜题名的。” 这是自嬣婉进宫来,第一次能与人这样毫无顾忌地聊起子骞,她忽觉鼻子酸酸的,本以为只能将对他的思念埋在心底,可当齐玉在自已面前堪堪而谈子骞时,她那对他强烈的思念猛然复苏。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只是在宫中久了,她早已学会克制自已的情绪,哪怕面前这个人是齐玉,可她已经是惯性使然。 “你让他别惦记我,我能照顾好自已,我会在这里每日每日为他祈祷,但愿他能一举高中,这样他便很快能金榜题名实现自已的抱负了。” 还有些话她未能同齐玉说出口,那便是她好想他,想得常常躲在被窝里悄悄抹泪;她很盼着再见到他,可此时她也深知能出宫的机遇来之不易。 齐玉依旧是见不得她难过的样子,从袖口里拿出她从前最喜欢的糕点递给她:“这是你从前最喜欢的白玉糕,快尝尝看,还是不是那个味。” 她接过糕点,脸上又回复笑容:“亏你还记得,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馋这味已经好久了。” 说着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齐玉知道从前她但凡心情不好,只要有好吃的,那便能晴朗许多,看着她笑盈盈地大快朵颐,他心中无限满足。 正应了那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齐玉觉得自打她入宫以来,自已的心情从未像今日这般明朗过。 他只说了子骞忙着备考,可这两年他自已又何尝不是废寝忘食,披星戴月?为了进太医院,他没少花功夫。尽管他知道这紫禁城如泥潭,一不小心可能便万劫不复,却仍旧为了她义无反顾。 从前他向往自由,纵情山水,只希望将自已的医术普惠更需要他的人。而今,哪怕从此被斩断翅膀再无自由,他亦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