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齐玉见嬣婉只是在一旁凑热闹,便上前招呼她也来试试。 嬣婉深怕自已弓都拉不开,那岂不让人贻笑大方,下意识推脱道:“不不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他们说话的当口,子骞又射出一箭,连中靶心,赢得满堂彩。 “这是哪家公子,箭射得这般好。” 子骞立在那里,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棱角分明的睿智;高挺的鼻翼,让侧脸绝美且英气逼人,这样的他总是格外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且不分老少。 “可不是,长得也一表人才。” “这是于家公子,名唤子骞。听说他可是满腹诗书,且文武双全。” 三姑六婆聚在一起,总喜欢在背后论人长短。嬣婉虽不喜她们为伍,但听着他们夸赞子骞,心中别提有多得意,至于她得意什么,此时的她怕是自已也不甚清楚。 就在这时,一个瘦妇人道:“我瞧着这与你们家嫣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梁夫人,您说是也不是?” “我瞧着与我家嫣然的确相配。” “不如择吉日,我替您作个媒去于家跑一趟。” “甚好甚好。”那个所谓的梁夫人身形圆润,一笑起来,浑身的肉都随之乱颤。 随即梁夫人的身后一个女子发出娇羞的声音:“母亲……” 嬣婉本是痴痴地看着子骞,可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竟顾自没脸没皮打起子骞的主意来,这让嬣婉的心里有种一副自已心爱之物被人惦记上的不悦。 “什么郎才女貌,我看怕是及不上子骞一根手指头,哼!”这话原是埋怨在心的,可她不知怎的竟脱口而出。于是这话一出,她便成了众矢之的。 “你,你是何人?怎可如此没规矩出言不逊?”说话的是先前预要做媒的那个妇人。她话音刚落,她身旁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自已。 嬣婉这才意识到自已的莽撞,可谁让他们要在背后议论子骞,这如何能让她袖手旁观?“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样私下给人议亲。” “我们不过玩笑几句,与你何干?” “你是于公子何人?” 那一瘦一胖的两个妇人接连发问,目光咄咄逼人,让嬣婉哑然。因为她确实算不得子骞的什么人。 “不,不是什么人也不由你们在背后这般议论。”她边说边远离这群人。她虽心有不甘,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前这么多张嘴,任凭自已一人,怕是要被她们的唾沫淹死。 嬣婉刚走出没多远,偏巧一孩童好奇偷拿起一把箭想要试手,可他毕竟从没射过箭,于 是他射出的箭不是往箭靶的方向去,反而是向着嬣婉所在的方向而去。 少顷,那箭“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打在了嬣婉的发冠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已头上的发冠“啪”一声掉落,紧接着只见后脑的黑色瀑发散开,在空中凌乱。 她瞬间从一个翩翩美少年变回芊芊美少女,这让她不由她大惊失色。 “这个人不是哥哥,竟是姐姐……”稚童的声音惊动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瞧,这人是竟是女扮男装。” “她是谁?为何要扮成男子到此?” 见有热闹看,突然一下许多人都聚了过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好奇地打量着她。偏这时刚那几个妇人也寻声而来。 那个瘦妇人一眼就认出嬣婉,指着嬣婉就道:“原来她是个女子,难怪刚刚对我们议亲之事颇有微词,莫不是她才是心怀不轨之人?” “也不知道是谁自不量力。”那个胖妇人冷哼一声。 嬣婉毕竟年轻尚轻,身份被揭穿本就惊慌,面对她们的指摘,竟也顾不得回嘴,反而是被这些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吓得掩面而逃。 她慌不择路,只是本能的远离人群,朝着大门口奔去。 子骞听闻这里有动静,连忙扔下手中的箭赶了过来,见子骞突然跑开,齐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两人同时看见长发披肩的嬣婉捂着向着院外奔跑,她的那头黑丝随着她的律动在空中飘舞。如此场景让两人同时怔在原地,看出了神。 她跑得飞快,待子骞回过神,她早已跑出门去。他深知她是如何不愿被人知晓身份,而眼下她却当着众人被识破,想到这里,他下意识便拔腿追了上去,只留下仍还在惊叹与回味的齐玉。 齐玉耳边回想起自已曾调侃时嬣婉的那句“若嬣婉若是女子,自已定然要‘君子好逑’”,可眼前的她真以女子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不过只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当下他不免羞愧难当。 他知道她向来的面容姣好,而方才长发披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