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
栾姝摊着手机一会儿笑,一会儿咬牙,若不是戴着口罩,面目肯定精彩得跟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 直到身边高大的身影笼住了光线,像拥抱一样将她完全罩住,“走了。” 范之洲的声音很有特色,音响的混乱中也能脱颖而出,音色奇异地有种镇定人心的磁力,。 导演说到栾姝他们的节目至少要三个小时,陶涛便向工作人员借了间空着的休息室,要带他们俩进去合练。 栾姝收拾了心情,走路时几乎要跳起来,脚踩着地板十分用力,仿佛她已经将丁南晴踩在了脚下。 陶涛疑惑地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奇怪,“她高兴什么?” 余静:“习惯就好,她特别会自娱自乐。” 高沐低声嘀咕,“也许是要跟男神合作,脑补了一部天长地久的小说。” 休息室里,没有音响条件,只能用手机外放合音,舞者也都过来了,陶涛担当导演角色,在那里乱指挥一通。 但现场混乱,不是舞者与演员撞了,便是两位演员自己撞了。 陶涛抹额头忙得一头汗,叉腰丧气,“这艺术隔行如隔山,我真搞不来。刘向再不来,我就不给他结账了。” 刘向是栾姝这次节目的编排,因误机现在还没到。 范之洲靠在墙上,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一样,他习惯地摸兜,但什么也没摸出来,想起来是陶涛将烟和打火机都拿走了,他想出去抽根烟,便堵住陶涛,什么也不说,摊开一只大手。 陶涛没明白,推他,“去去,别捣乱,这次演练你要出声,就算是假唱也得提前录你自己的声音,总不能放人家原唱的?小心观众给你扔臭鸡蛋!” 彩排三次,他都没发声,一直是原唱在唱,他只配合走位。 范之洲的眉稍稍提起,嘴唇抿直,眼底颜色更深,一层不耐烦的薄怒,陶涛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眼看要吵起来,栾姝“咚咚”拍了几巴掌桌子,高声喊所有人:“都听我的,我来指挥,按我说的排!” 陶涛疑惑:“你行吗?” 栾姝也瞪他,“我不行你行?” 陶涛无言以对,栾姝便指挥高沐代替她的位置走位。 她根据方才看到的舞台场地,在软件上粗略画出来,然后一组组的将舞者各自的舞台位置和每个小片段走位画出来,让他们各自记好,剩下的便是两位主演的走位,她方才布置时就留了位置。 她挨着范之洲身边,点着手机,随着音乐节拍手指滑动,“这一段站这里,这个小节起往这里走,好,这节结束定点在这里,跟观众招呼互动。” 音乐切分分段定好走位,其实也不难,舞蹈和走位本就根据H市的场馆排练的,只不过每年舞台都有些新设计和偏差,只稍微调整下,舞者们都是专业的一点就通了,难的是第一次加入的范之洲。 所以栾姝跟他讲得就格外仔细。 她的音色是很标准的女中音,音色通透明亮,轻松时有些妖冶的轻灵,压低时带些慵懒的华丽,可甜可咸。 她认真讲话时,白皙的脸凝上一层冷色,许是室内人多温度高,唇色很艳,开口间如一朵含苞的花儿静静绽放,女子甜软的香味若有若无,一只白嫩青葱的玉指滑在屏幕上,指甲上一层暗冷色调甲油盈盈发光,无端有种勾人的味道。 小巧的耳垂上落了一缕散发,俏皮地随着她微微的动作而跳跃,范之洲的目光幽深,从她的指尖转到她白嫩的耳垂上那丝碎发,喉结无声滚了滚。 栾姝讲得认真,身边的人无声无息,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她偏头刚想问他明白没有,脸颊却碰上一点温热,是男人不知道何时伸出来的手,她就像是送过去求抚摸一样,男人的指尖落在她嫩白的脸颊上,软得稍用力便像蜜桃一般软甜流汁。 范之洲真的按了按,肌肤滑腻,软嫩适宜。 栾姝?? 眼睛都忘了眨,长长的睫毛卷起,完全暴露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的清澈,如珠玉流淌。 “你继续。”范之洲开口,理直气壮的像是他什么都没干,坦然自若地将手插进兜里,垂下眼婕斜乜她,鼻腔里挑了个“嗯?” 嗯?嗯?! 栾姝觉得被她捏过的脸颊那里火烧云一般,热气喷涌,瞬间蔓延到全身,她想跳脚,想骂登徒子,但声音卡在嗓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瞬间的安静,有些诡异。 本在打电话的陶涛望过来,随口问:“怎么了?” 范之洲扯了下嘴角,眼神坚定又无辜,“你脸上有根头发。” 所以,我谢谢你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