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了
盛致不知道,韩锐飞机一落地就起念找她。 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 韩锐不喜欢连环夺命call,一般不打第二次,盛致不想回他也不在意,时间确实晚了。 车都进了小区,他突然发现OA系统里她只有打卡上班记录,没有打卡下班记录,心里闪过一念,该不会还在公司? 她座位没人,但大衣挂在椅背上,包扔在地上,证明他推测无误,确实没离开。 还亮着灯的会议室不多,找到她不难。 李和铃也趴在桌上睡着,韩锐轻轻把她推醒,叫她去地下一层找自己的车送她回家,又给小何发了消息打招呼。小姑娘受宠若惊,能坐老板的顺风车,一时头脑发热,把室友忘到九霄云外了。 打发走了李和铃,韩锐给盛致盖了件衣服,不紧不慢找位子坐下来,看看她,看看手机,时间过得飞快。 几天没关注这边,上上网就把剧情补了回来。 韩锐看见宋云开发的那一串微博,顿时乐了,把同情的目光投向熟睡的某人,但又转念,觉得她不值得同情,心里幸灾乐祸:这下你体会到你发河童图时我的心情了吧。 盛致睡得安详,白炽灯把脸照得清楚,血液在白净的皮肤下静静流动。 他注意到她一点都没化妆,侧面皮肤有些红得不均匀,但这并没有折损她的容貌。 早说了吧,电视剧里美女涂一块深色胎记就声称毁容纯属睁眼说瞎话。 她把那双犀利的眼睛阖上,脸蛋就只剩稚嫩的釉彩,半藏在臂弯里,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一直觉得她最漂亮的五官是嘴,上薄下厚,花瓣似的舒展,肉嘟嘟的饱满,她想事时还爱咬下唇,总让人不禁联想其柔软,天生适合接吻的唇大概就是如此。 他感到喉咙发干,努力把目光从她脸上抽离,仅仅听见自己的呼吸,却觉得室内并不安静。 这些事盛致不知道。 对她来说只是平常的一天,韩锐抓到她在会议室瞌睡,亲自开车把她送回住处,夜太深了,他绅士一点也不反常。 坐上车,盛致已经不太困了,想起询问他禧福轩的进展。 韩锐用淡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陈美仪下周会过来。” 她有些惊喜:“谈成了?” “意向还不错。可是方案还是没能正中红心。”韩锐专注盯着前方路况,“她需要一点有传统根基的东西来打开保健饮品市场,本来想讲日本养生茶的故事,我跟她说现在民众对舶来品接受度不太高,如今不是千禧年了。” 盛致蹙了蹙眉:“这是该我们考虑的东西吗?” 韩锐波澜不惊的:“东西都是那些东西,故事怎么讲决定了成败,她觉得动手前就该考虑清楚。普普通通一罐面霜,也要太空物理学家研发的才好吹成传奇。” 盛致听出他话里嘲讽的意思,没有附和,而是在脑中搜索相关线索:“元升旗下就有一个保健茶子品牌,丁英廷全面接管集团业务钱做的,砸了10亿研发配方打市场,现在弄了个不温不火。有前车之鉴,这条路可能不太好走。” “他们还做过茶饮?” “嗯。康益千方。” 韩锐顿了一下,笑起来:“康益千方是他家的啊。那完全是代言人选择失误吧。娱乐圈就这样,高收益高风险。” 康益千方当初广告费确实砸了不少,sloan和广告曲都洗脑,社交平台上天天听见看见,喝过的没喝过的都知道,代言人请的是顶流,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品牌和代言人绑定太深,顶流一朝成了法制咖,品牌也一落千丈。 盛致却不认为那是唯一的原因:“除了代言人,本身它市场定位也有偏差,当时的宣传阵地、广告策略全是针对Z世代年轻人,可是年轻人市场本来就太小了,还要被奶茶和碳酸饮料瓜分。年轻人能有多爱养生呢?但如果不主打年轻市场,中老年群体又有多少能看得上即时茶饮?这就是个悖论。” 韩锐略略点头,话音却意味深长:“你倒是很关注它。” 盛致并不避讳:“当初采访丁英廷之前做的功课,谁知他喝懵了来上节目,还给我装傻。” 韩锐又笑:“你的采访思路我摸透了,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坏不坏!” 盛致理直气壮:“我是做新闻的,歌舞升平、一切向好算什么新闻?” 她身上这股劲是他喜欢的部分,也是令人担心的部分。 韩锐说不好绝对的是与非,只把忧心沉淀了一下,用平淡的语气闲谈,她当初得罪的那位大佬是房地产开发商:“房地产这个领域,如果不是国有的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