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
大汉输了投壶之后,羞愤万分,心情不佳,也懒得在街市上闲逛,自然是准备灰溜溜地回家。 只是在回家的途中,人迹逐渐稀少,大汉没来由地开始心慌,猛地停下脚步,朝四周望去,空荡荡的。 四周都是住宅,没了街道的繁华热闹,只是寂静得有几分让人心慌。清冷月辉洒下,无形的寒意从脊柱丝丝攀岩而上,直达心口。 大汉吞了口口水,没来由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突然,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骤然出现,大汉来不及躲闪。幸好转头之际,错开了,没让剑刃划伤脖颈,而是从脸颊划过,剑刃锋利,血迹从伤痕处逐渐蔓延开。 大汉心中大惊,凝神看清楚来人,心中更是震惊万分,急声解释道:“殿下这是干什么,我是替大人做事的护城军参领高卫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高卫。”梁执今不紧不慢道,手中长剑滑落滴滴血珠,滴落在地面之上,语气不知喜怒,只是脚步不曾停下,步步紧逼。 那一双淬了寒意的凤眸直直地看向高卫,让高卫止不住地颤抖。 “殿下,你为何要杀我,我们都是替大人效力!”高卫神色慌张,魁梧的身躯都带着几分颤意,身子忍不住往后面退去,想离眼前之人远一些。 梁执今眼眸中带上几分讥笑,漠然道:“为何杀你?若不是分身乏力,刚才在场的所有人,我都要杀之。” “刚才?所有人?”高卫已经彻底感受到对方赤裸裸的杀意,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于他手下,但还是想从梁执今的话术中找到理由,替自己开脱。 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 忽地,高卫想到了刚在赢了自己的小娘子,眼神更加震惊,不过此次却染上了几分怒色,破罐子破摔般破口大骂道:“梁执今,你是疯了吗!为了一个女子,你竟然要杀我!真是瞧不出来,大人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竟然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蠢货!” 梁执今冷笑一声,呢喃了一句“蠢货”,眼底蕴集了无尽的风暴,逐渐失去所有的耐心,紧握着长剑的手背青筋凸起,无不彰显着主人的怒火。 随着手腕转动,“唰”的一声,长剑灵活地随着梁执今身形而动。 高卫没有东西护体,只能生硬地躲避着,仗着体格粗壮,硬生生接下几剑,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卷着破碎的衣裳。 怒火越烧越旺,血腥味对于梁执今仿佛是无形的刺激,眼底是一片无尽的猩红,长剑挥于空气没有阻力便立刻转变方向径直朝高卫捅去,宛若灵活的银蛇,淬着最阴狠的毒。 没过一会的功夫,高卫便被梁执今硬生生地割断了脚筋,双腿跪于地面之上。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大人从小培养到大的人,受过多少最阴狠的磨练,这么一把锋利的刀,何况自己手无寸铁,岂会是他的对手。 可高卫愤恨,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死在梁执今手中,更没有想到梁执今因为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背叛大人。 他瞪向梁执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阴滋滋的眼神,怒声道:“梁执今,你杀了我,大人若是查出来,我看你如何应付大人那边,附骨之蛊发作起来…” 高卫话还没有说完,梁执今猛的一剑直接穿透高卫双眼,直至穿透整个脑袋。鲜血淋漓不尽,从高卫眼眶滋滋渗出流落下来。 泛着寒意的长剑被鲜血染红。 喷溅而出的鲜血四处散落,梁执今乳白色的锦衣也被溅上点点血珠,在精致的绸缎上慢慢晕开,鬼魅妖异。 显然,高卫最后说的那句话触碰到了梁执今的霉头。 “唰”的一声,梁执今接着利落地抽出长剑,高卫应声倒地,鲜血从空洞中渗出,在地面蔓延开来晕成一团血水。 梁执今嫌弃地把手中的长剑丢弃,“乒乓”声响,清冷月辉洒在透着冷意的长剑之上,寒意透骨。 随即,便转身离去。 * 另一边,灯火通明的长街,沈念慈和永安公主两人凑在一起,跟两个心智还没有齐全的女娃娃一般。 这里凑一会热闹,哪里瞧瞧情况。 那永安公主的确是个年纪小的,可沈念慈不知为何,比永安公主还要闹腾。想来是繁华喧嚣的街市唤醒了她心中最原始的悸动,想像姑娘家家一般无忧无虑。 看到街道上生龙活虎的舞狮子,沈念慈学着狮子的模样去吓永安公主。永安公主被逗得捧腹大笑,也学着沈念慈的模样,回吓回去。 舞狮子一行人在街道上跳跃,旁边还跟着打鼓的人,鼓声喧嚣,轰隆隆的,震耳欲聋,再配上其他乐器的应和,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