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 她猛地回头,发现众人站在场地中央,有的捂嘴偷笑,有的站着一无所动,馆内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格外刺眼,她的瞳孔急剧收缩,世界竟如此寂静,与她直跳无比的心脏形成了强烈对比。 “不好意思,一下没控制住,麻烦帮我们捡一下球吧雨宫同学?” 少女麻痹在地,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只是傻愣在那。如果真的有谁和她经历过相同境遇,就定然能明白,在这一刻,站在原地才是不正常的正常表现。 那是一种打破了平衡的微妙感,就像是一朵路边小花,它可以枯可以萎,但是不再被允许绚烂繁华。 见说话的女生似乎要走过来,她转身的脚步比脑子转动更快,扭头就是离开,背过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也留下了自己所有的希翼。 与其说雨宫是害怕不如说是惊吓,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活脱像个是患上失语症的自闭患者。 - 事态升级,雨宫连踏出教室一步都无能为力,每日都是最晚到来却最早跑着离开。虽然自从收到东大的一轮入选书起她就选择让家里开车接,为的就是省下路程的时间赶上进度,但如今她甚至不敢让家里的车停在校门口等自己。三年级的教室在顶楼,下来的过程很是漫长,只能偷偷穿过两条马路让爸爸等她。 雨宫爸爸有问过原因,她闭口不谈,舆论是一种病,有人能够挖到自己国中时的照片,那就也有可能顺到爸爸的工作单位,不愿意给家人添堵很剧烈,况且根本就无人理解这场看不见尽头的暴力是如何开始。 原以为是因为自己态度的转变太过突然,但后面同学的反应告诉了少女没有这么简单,大概是太多人看不惯她与网球部走得太近,因为她和幸村交往的事一开始只有森口知道,而和网球部的人熟悉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在那日柳生给她打电话后到如今,幸村的短信依旧石沉大海。明天她要去东大参加第二轮选拔,虽是略有矫情,但她原本期待着幸村会给自己发消息。 对着那条没有回复的早安发呆许久,那些枯竭春日里夹杂的碎语全部失去色彩,它们变得像是魔咒,牢牢地将她的心勒横。 少女的第一次失眠贡献给了今夜,这仿佛是个绝望的竞赛,有时候绝望没有终点,而她却依然在固执的等这个尽头。神奈川几乎不会下雪,如今她无神地望向正在纷飞的天际,明明是纯白飘渺,却让她感觉自己也慢慢地碎裂无踪。 想念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雨宫觉得自己的心早已碎裂成千千万万片,却依然舍不得丢弃任何一块,她想将这些碎片拼凑成他的形状,却无论如何凑都还原不了少年的笑靥。她咽哽在喉,最后竟仿佛连向生活打击的拳头都使不上劲,因为她的双手遍布荆棘,稍微握紧都显得生疼。 - “美泉,这么早起来了?快坐,妈妈今天特地做得丰盛了些,一会爸爸送你去考试哈,”二日一大早,雨宫拖着疲倦的身体下了楼,雨宫妈妈见她精神似乎比往日更差,又问道,“美泉?怎么了,没睡好吗?” “妈妈…”大概是忽然体会到被关心的感觉,雨宫有些呜咽,“可能有点紧张了。” “傻孩子,我们都相信你的,不要有那么大压力。” “嗯。” 见自家桌上摆的居然是烤鱼,雨宫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她的父母以为是她换了口味,殊不知其实她吃烤鱼是因为幸村爱吃。 怀念忽然涌上心头,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无比难受,她还没拿起筷子,忽然感觉到不舒服,直冲洗手间去。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她感觉快将胃液尽数吐尽,才默默抬起头。梳妆台前那副憔悴的模样还不如路边的乞丐,她自嘲般勾起嘴角,仿佛一个小丑。 伸手去拿擦布的时候,少女发现自己曾经白皙的手指上已经恍然布满了倒刺,无论最近她用多少护手霜都弥补不了生长的速度,她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自从变得如同强迫症般感觉生活芜秽而不停洗手的后果。 但是不用尽全力洁净她就浑身难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意识到自己如同苍老竟然内心的麻木会大于恐惧,现在想想大概是她的心对于生活已然空洞,失去了所有的盼头。 那种胃酸倒流的感觉再次涌上,一阵一阵痛至心绞,雨宫再次附上马桶边缘。 “美泉,还好吗?这孩子真是…” 门外后面的话语她没听清,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明明还有重要的考试,却在关键时刻搞出这种幺蛾子。于是猛地洗了把脸,再次洗漱后走出洗手间。 “抱歉妈妈,让你担心了,我好紧张。”她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哎,美泉,我们知道你很努力,可是有时候看在眼里妈妈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