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篇·四十六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磨蹭，立海大的王者之威会从他们的手中重新筑起。

千岁显然被干扰得头脑昏沉，他的才气焕发一旦出现了超出数据外的情况时，绝对预告就会失效，在上一年与手冢对打的时候就因为手冢开启了两扇门导致他败下了阵，这次他不想再重复这样的失落。

对他而言，被称之为无我的信徒从来都不是件值得吐槽的事，因为正是遁入了无我的禁忌之门，他才在过往的伤痛中再次起步，才气焕发的推演就如同精致的棋盘，就算产生变化如梦中，他也要亲手打破这样的极限，前往他魂牵梦萦的无我道。

在立海4-1领先的时候，千岁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虚无，周身的星点愈发强烈闪烁，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有心无我导致迟迟不能开启第二道门，但不仅是为了团队的获胜，更要为了他自己的心结，他选择了牺牲演算。

雨宫见他忽然爆发的光茫倾泻而下，甚至影响了炎夏带来的酷热，如同进入了某人的梦之深处，幽森而剧烈。她虽不明了发生了什么，但柳同时也少见地睁开了眼，仁王噗哩出声，就算是猜也能想得到这位对手变得棘手起来。

千岁先是在发球时给球加上与地面垂直的纵向回旋，据柳所说那是他的得意技神隐，被真田以其徐如森林化解了高速的旋转回击后，他相继使出了看似普通的回击，但是雨宫已经发现了他移动的距离越来越短，如同一个即将停摆的钟锤，最后在对打之下，千岁停在了原地，却接到了每一个回球。

“手冢领域？”丸井对此很是吃惊，但是千岁脚下的漩涡又明显有着不同。

“那不是真正的手冢领域，大概是千岁抛弃了有心无我，进入了进阶无我之门，没有意识地打出了手冢的招数。”

“噗哩，我的欺诈师称号不会要被夺走了吧。”

“没有用的，”幸村直下定论，“真田已经破解过手冢的手冢领域了。”

他说的没错，见到自己的宿敌招数以如今这样的局面呈现出来，真田虽然意外，但心中对此有数。他不断用如怒涛之火般的强力扣杀去正面瓦解这个领域，而正当发现千岁移动了一步的时候，那记再简单不过的回球竟然出了界。

“Ga won by四天宝寺千岁，2-4！”

见千岁不仅习得了手冢领域，还获取了手冢幻影的真谛，真田的额间略有冒汗，这场比赛让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如同回到了那年的夏天，宿命的对决在梦的深处却仍是梦。

两人交换场地后，千岁再次开启了‘手冢幻影’，真田的接发球直接被弹至界外，众人都不知道千岁的幻影能支撑多久，毕竟那可是手冢苦练多年的绝技，就连零式削球都无法被成功模仿，手冢幻影会给选手带来多大的负担是不用多说的。

为了团队的胜利，也可以说是为了不要再在球场上产生多一位伤员，真田再次使用黑色气场，先干扰了千岁对自己的观察，随后通过强力挥拍产生的气流强行改变球的运动轨迹，一记黑龙二重斩打向对场，手冢幻影对球的弹力被第一重削弱，第二斩则恰好将球的落点调整到了压线。

“15…15-0！”裁判也犹豫了一瞬，最后在后援摄影队的提示下确定了真田的得分。

感觉到二重斩仍有惊险，真田开始尝试更强力的引拍，如果说宿命是那黑暗所珍藏的神秘棋局，那么他永不信命，就如同他曾经对幸村的言语——他会堂堂正正打败对手。

“黑龙——三重斩！”

众人对着场上的画面都凝神屏息，如同看见了魔幻的水晶棱镜，洗尽的白日逃不出黑色的尽头，被转折加以扭曲，那破竹之势划开了蔚蓝湛空，比航迹云快上万倍的流痕侧面冲杀进千岁的手冢幻影，最终打破镜像，笔直地落到了中场的对角线内。

“Ga won by 立海大真田玄一郎，6-2！”

“我们立海大，决无死角！”真田的气势十足，后排的本校后援们亦同时回响起气若山河的高歌，雨宫见场上的两人对比强烈，真田的四周犹如披上了金光，而千岁则像是平稳如山川流水般散播着禅意，神色只有一丝败北的落寞，却立马被打破心魔般的，已然踏进了世界尽头的地平线样的祥和之意。

“真田，与你做对手的感觉真是不错。”千岁与他握手，很是珍惜这场让自己有所领悟的比赛。

“不要松懈地继续前进吧，”真田也同意了他的说法，“无我始终是过于消耗体力，以你的才智，更上一层楼不是问题。”

“呵呵，被你们立海大说教竟然有种颇为受教的感触呢。不过我还是会遵从无我门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开始。”

“嗯。”这点真田倒是更为欣赏，他在千岁的眼里看到了久违的光彩，一个人只要拥有动力，那便做什么都能享受到比赛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