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初初见,全然不知防
姑,我玩儿累了,你抱我回去吧。” 元春在东宫仆妇防备不甘的眼神中把建福抱起来,问道,“殿下的房间在哪里?” 皇孙的奶娘只得在前面领路,小建福则窝在元春怀里,任由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和自己保持最亲近的距离。 今日的元春不会想到,她和建福的人生初初相遇,就是二人一生的羁绊开始。今日这小人儿眼里的喜爱亲近,眼神里的净透光泽,随着元春抱着小人所走的每一步,不知不觉就已深刻在贾氏元春的心里。 建福是个好动的孩儿,原本是午睡的时间,这会儿却玩儿兴正浓,元春只得发挥自己的特长,如同在贾府一般给这小孩儿讲故事。听故事的还有建福身边儿好几个宫人,没有人会放心让建福和元春单独呆在一起。 两个故事讲完,建福终是睡了。 “姑娘也去睡一会儿吧,娘娘把姑娘的房间安排到偏房,离这屋不远。”说话的是建福的奶嬷嬷。 元春明白这番安排,已是东宫的女主人对自己的一番礼遇了。她巴不得能够独处一会儿,不过十二个时辰,她就从尚书局混到慈安殿,又从慈安殿混到东宫,心里哪里能不慌? 元春随着嬷嬷回到自己的新住处,一个外间套着里间,房间不大,却是干净整洁明亮。元春躺在床上,心里衡量自己今后的出路。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人生好似走进了一个死局一般。 她也是个心大的,左右想不明白,干脆撩开手闭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 却哪里知道太子妃因着她的到来,正在内室里心情郁郁。 老嬷嬷是照看太子妃长大的贴心人儿,说话间自然少了生分和避讳,“我的姑娘,太后也没说是赏给咱们爷,再者皇上亲点的尚书史,咱们爷也没个不明不白就占了人家的道理不是?” 太子妃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她也是有来路的姑娘,再说那模样儿长的也不差啊?” 嬷嬷摇头,“我的姑奶奶,您也是太紧着心了。咱们的爷什么姑娘美人儿没见过?原就不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主,您还怕什么?再者就是荣国府里的人才好呢!” 嬷嬷说话间声音小了不少,“皇上选妃都没留,说不准就对那府里有着忌讳,咱们爷更会小心就是了。”说完凑到太子妃身边儿,又小声嘀咕了两句,太子妃脸上倒没了郁色,反倒涨红着脸儿一脸的羞意。 嬷嬷扭着肥胖的身子出了正屋,踮着小脚儿往侧院去看小皇孙。做人奴才的就要为主子分忧,花一样的人主子爷领回来,总要小心防备就是。 晚饭时分,这位太子妃的奶嬷嬷端着一盘子卤鹿肉亲自送到了侧院。 元春正陪着小皇孙的奶嬷嬷陪着小人儿用膳。见嬷嬷进来,起身迎接。 嬷嬷笑着把盘子放到饭桌上,才道,“奶奶姑娘原要请姑娘去正房用膳,只太子爷回了后院儿,倒屈着姑娘陪着皇孙了。” 元春嘴上说着客气话儿,心里明白这是东宫的女主人对于自己的防备之态。 安南陪着正妻用膳,元春觉得再正常不过,有脑子的男人自当明白,好好对自己的妻子,就是人生最大的风水。祸乱萧墙内,何迎外风急? 嬷嬷一路回正房,心里到底安然两分,这姑娘倒没看得出对于主子爷的觊觎之态来。进了正屋,状似不经意的对着太子妃点点头,太子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两分。 “爷,左右晚上无事,我陪您多喝两杯?” 安南抿着嘴角,点点头。接过正妻递过来喂到嘴边儿的酒,一口气喝了。大手轻拍女人的小手,温声道,“这戏码,你还没来够?” 太子妃放下酒杯,微微低头,笑着嘟囔了一句,“奴家还不是怕失了您的宠?没了您的爱顾,我哪里活得下去?” 安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口气,“所以啊,除了你,别的女子哪里能得交心?只咱们出身如此,少不得你受些委屈。” 太子妃点点头,挽着丈夫的胳膊,一时间无话,待看安南独自饮了两杯水酒,才给夫君碗里布起菜肴,“空肚子还是莫喝了,没得伤了身子。” 安南垂下眼睑,握起筷子往口中送了两口。 太子妃就觉得这心安了,待到夜里安南留宿,妇人心花怒放,真是使了所有手段来取悦自己的丈夫。安南一面享受着女人的服侍,心里却想起贾元春和自己如此相像的眼睛。 父皇选秀,荣国府之女落了选,难道男人心易变,早忘记那双眼睛的主人了? 安南的心绪烦乱起来,父皇放弃的女子,如此特别的女子,太后却塞来了他的东宫,可见是有多不待见自己这位嫡孙了。 太子妃已睡,安南批衣下地,放轻步子出了屋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