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宫墙柳,贾元春进宫
等外围的差事的。 眼瞧着荣国府的姑娘一脸悲壮,迈着豪壮的步子往这儿来,庆幸今儿得了这差,回头还能给师傅讲讲乐子。 元春拿出身份文牒,“荣国府贾元春。” 虽低着头,眼角余光偷瞄黄海子。十几岁的小太监,面白无须,文文弱弱站在那里,怪好看的。 黄海子愣愣地接过文牒,随意翻了一眼,笃定荣国府一番算计,天子脚下,还没那个胆量换个假冒的姑娘。 “姑娘,您这是上山报号怎么的?”他笑道。 “公公,这里是皇宫。”元春一本正经不过。抬起脸儿来,和黄海子视线相对,心里感慨,要不是这阴柔之嗓,好一个俊俏小书生。 这是张巧儿自穿越来,第一次看见可以修炼辟邪剑的人。 黄海子翘着兰花指儿把文牒还递给元春,“倒少见你这么大方的姑娘,跟着那位穿红衣的总管去吧。” 他扭头指向不远处的一位中年太监,那人身边儿站着五个姑娘,正等在那儿,彼此也不说什么话儿。 “谢谢您。”元春说完,就往人群那凑。 黄海子挑挑眉,心说这位主,倒是最客气的一位。这些豪门里的贵女都自以为是皇帝的女人,没谁真正把一个看门的太监看在眼里。 人群边儿上元春站定,对着大太监笑笑,“还要劳烦总管。” 这太监笑问元春是哪府姑娘,元春明白这些人这会儿不知,回头也会把自己的来路打听清楚。不然不知哪里的风,见风使舵怎么找得准方向? 元春笑着介绍了自己,又和那几位姑娘认识一番。一个个来头不小,却都是二流人家。她前课做得足,因此心里有数。 五个姑娘,春兰秋菊各有韵色。贾元春的皮相在这几人中,却是最出挑的。元春看着姑娘们眼里的戒备,审视,也不多话。礼数到了,不落人口实足矣。 大太监是太后身边的福全,凑够了十个人,福全甩着手里的浮尘,前行带路,后面跟着一水儿的娇花细柳儿。福全心情大好,这几日忙活下来,油水最多。 元春走在队伍后头,脚步丈量着宽宽的宫道,走在其中,两边宫墙,当真更显高。宫道上青砖平平整整,算得上路不染尘,迈出的每一步,都让人明白,这里是全天下之中心。 不过两盏茶功夫,前面的姑娘就有受不住的,问福全,“还要走多久?” 福全头也不回,捏着嗓子回了话,“您走着就是了,路可还长着。” 元春一路观察,猜想先前的西门应是前朝宫门,他们一路绕行向北,才是往后宫去。 皇宫里再看天空,没了先前的开阔,元春笑了,脑子里想起一句词儿,头顶一片天,人人一顶天。 两只雀儿扑棱着小翅膀儿从她仰头看着天上飞过,元春眼睛追着雀儿飞远,抿抿嘴,羡慕了,人到这会儿,天都无燕雀儿的大。 再看前行的姑娘,一个个高昂着小小的脑袋,挺着脊背端着身姿,一步步往前走,很有两分器宇轩昂。 元春耷拉着肩,数着脚下的步子。这路忒长,这数难数完。数到三万四千八百八十八步,撷芳殿就在眼前。 皇家建房,果然不用买地皮。元春一路走来,大体有所预估,撷芳殿也只在后宫的中部,这皇宫真是让人走断腿儿的大。皇家皇家,这里就不是家。 “姑娘们都进去吧,咱家就送各位到这儿了,十日后就是大选日子,各位可得好好准备着。” 福全嘴上说着眼睛瞄着,弯着腰身手上行着别礼,说话间把姑娘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回到慈安殿,他这趟差,也好复命有物。 香桂早等在那儿,三十来岁的老宫女,元春一眼扫过,判定这人必是撷芳殿里掌事儿的嬷嬷。 中等身材,穿着平地的汉家宫鞋,一头乌发都盘在脑后,额前并没留碎发,当真干净利落。一副善态,眼睛含笑也扫着众人。 “香桂,咱家走了。”福全说完,就着这条宫道往东回,路过元春的时候扫了元春一眼,元春微微致意。 秀女进宫,撷芳殿是第一个落脚点。 元春知道,十天,足够皇家人对这些女人做些了解。为妃为奴,大体有定。 香桂把姑娘们迎进院子里,每四人一间房做了分配。 元春和兵部千总王家的女儿分到一屋,两个刚归置了各自的小包袱,屋里又进了两个人,四个人相互见过,周莹这个名字就砸进元春本是平静的内心。 莫非是那冤家?与元春之死贾府失势有关的周贵妃? 周莹在这些女孩子中,身姿高挑婀娜,比元春还要高半头。发髻梳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