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错不可恶,苍天自有账
京城里的皇宫书院,却是暗潮涌动。 王林几个回了东宫,主仆三人围坐着喝茶,小宝沉默不语,手指敲击着桌面。低垂的眼睑,让人看不见他眼里的喜忧。 王林冷笑,“也是好笑,他做了坏事,还要我帮他遮掩。我身为被害者没这么做,就被恨上了。整日里贴上来,说那些七拐八弯的话。这心胸,不过是二两云墨的事情。” 小宝笑道,“还好你不是个愚的,看得明白他的本质。有那糊涂的,保不齐就被人家三言两语哄转了,回头心里还要存着想差了同窗的歉意呢。” 王林点点头,“也是了,没主见者未必都是善良人,善良人却是多半会在判定他人不端时候摇摆不定,总难相信人心恶处。” 王竹笑道,“这要是住书院,还要小心呢,这样的人给你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你就是卧在床上动弹不得,还得谢他帮你打了热水,端回了饭菜。哪里就能想到,这人心忒毒?只怕多年后,回望前路,明白过来,还要说服自己,更别说别人也不敢相信的。” 小宝抬头,“这人太碍眼了,活着浪费空气。” 王林笑道,“就是因为人们不讲理没规矩,才有了人间律法。只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没个讲理的地方,律法也拿他没办法。” 小宝低头,喝了一口茶,只听着王家两个兄弟说话,没再言语。 王林两兄弟回家过年的日子,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兵部侍郎家的长子快马跑街,撞死了一个京城文官的女儿。 这文官一把年纪,家里只有这个独女,哭嚎着将御状告到御前,要这行凶者的性命是不能够,只十五年宁古塔的刑法还是判了下来。 兵部侍郎见皇帝动怒,先还求人说情,最后见皇上做了此判,也只得认了刑罚。 年后王林两个回了原来的东安王府,如今小宝也不住东宫了,而是和两个伴读单独住在这里,这也是安东的意思。 后宅女人多了两个,将来他也会有更多的子嗣,他是不愿意小宝卷在那些人的是非窝里,他的嫡亲血脉,没得必要和一些无知妇孺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争斗而散了骨子里的血性。 主仆三人饭后一起温书,王林白日得了那人的消息心里就有些猜想,只是人多在身边儿,不得问小宝。这会儿就兄弟三人,他这心里就如小猴子乱跳,再静心不得。 “小宝,可是你做的?”王林问。 王竹抬头看着弟弟,又看着小宝,显然心里也有和王林一样的猜想。 小宝抬起头来,左手捋着右手手指,气定神闲反问哥俩,“你觉得我会自降品行,和那人一般见识?就是他浪费了空气,我也没有替天者为的道理不是?再说就在你们身上那点恶,还不至于让咱们自己动手。” 王竹点点头,“是了,况且还有那位无辜小姐的生命呢。” 王林道,“我倒是觉得和他们家的内斗不无关系。” 小宝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他家的庶子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事情多半是做得出来的。” 王林嘟囔了一句,“想想好像他庶子弟弟更该死呢?” 小宝手指头顶,“所以说人之善恶,老天自有笔帐,是恶是错,人所不辨,天自看明。那庶子算计了大公子,大公子得了他的果,那庶子将来也自有一番结果。天道清算,总有先后,行恶者,且莫急慌,一个个来,总有清算。” 王竹点点头,“所以巧姐姐说人生在世,可错不可恶。错者心未必恶,但恶者也未必错(这样的人往往隐藏更深,行事周全)。所以无心失为错,有心失为恶。” 王林嘟囔了一句,“难辨。” 小宝回了一句,“要辨。总要学会辨别一二,再与人交往。不然遇到人心恶者再行恶事,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竹又道,“有些人的恶,在骨子里,行事上并无可指摘之处。只有当事人能觉知一二,还得是后知后觉,这样的人却是难辨。” 小宝皱眉,“巧姐姐说过,人的气场能辨别。只是你的能量气场要是也在混乱的情况下,也难分辨。人与人接触,是人与人的能量场相遇,难免就会遇见什么危险。所以要审视一二,再行进入。更要留个心思,以局外人的立场跳脱出来,冷静看待对方和自己。” 小宝说得口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王林接着他的话说道,“巧姐姐说人生路上,悲伤愤怒追悔这些感受来了的时候,先别急着迸发,跳脱出来,看看这件事里的你我他。如果不能阻止这些情绪,事情过后,离了局,站在局外,回看一下整件事情。你就会明白你我她。” 小宝点头,“可是了,时间会给所有人答案。” 王竹又道,“以局外人的立场和观感回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