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十九岁，多劳为夫子

村长走后，王狗儿心里平静了一会儿，前后考虑了一遍，心里感慨这事儿难处还在村长那里。

王狗儿心里再不愿意，只心里受到村长心念的感召，知道板儿和巧姐儿那里也是能答应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拦阻？

自家日子将就些就是了，就是怕他们这些人有这心思，村里的村民舍不得家里的劳力。村里的女孩子，身上肩负的担子很多时候比家里男孩儿还多。

王狗儿一直忍着没说，直到一家子用过晚饭以后，才把村长一早来家的商谈的事情说与了全家人。

老刘氏最先开口，“村长就是个心气儿高的，这个事儿干成了，以后村里的女娃娃婚嫁上就抢手得很。”

小刘氏摇头，“就怕费力不讨好，无论是咱们还是村长。村里的妇人，可有那懒的，养活孩子都是指着大的带着小的，更别说还要教些学费，可不是以为咱们赚她多少银钱呢。”

王狗儿道，“你这话儿，你当村长心里不明白？这老头一门心思就要把平安村摆弄好，我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儿，倒是让孩子们自己拿主意吧。”

小刘氏扭头看看坐在一边儿的巧姐儿和板儿两个，“你们两口考虑下吧，家里活计到不用担心。我这做娘的，啥不会干？更何况还有你们平姨帮我烧火。”

小刘氏一句话把这满屋的沉闷气氛打破了，连老刘氏都笑道，“真是的，你们惯会拿我的平丫头取笑。”

板儿和巧姐儿回了自己房里，犹自觉得有些不真实，巧姐儿问板儿，“你说村长是不是就是随便说说？”

板儿摇头，“不会，村长这是动真格儿的。”

巧姐儿坐下不说话了，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教女孩子，倒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家里的活计，也可以找不上课的时间再干就是了。

她看着板儿，也不说话儿。心里知道板儿必是要经历一番思量，女夫子的名头虽好听，那也是要付出一定的心力的。更何况，板儿一向考虑事情总是会做到周全，巧姐儿将来怀孕生子的，这些都是一场辛苦。

板儿低着头，也不看巧姐儿。心里可不就是转着巧姐儿想到的这些个问题？在他看来，家里的条件实在不想巧姐儿接下这个担子。却又明白，巧姐儿心里定然是愿意的。

板儿正自纠结，就听巧姐儿慢声细语道，“哥哥，你说人之一生，除了生儿育女柴米油盐，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没有这样的机会也就罢了，既有了，那就总要去做。”

巧姐儿又道，“平安村的孩子，有这样的村长爷爷，实在是一生之幸。我想帮他，老者的肩膀形单影只的尚且要挑起这副担子，何况我们？年纪轻轻的，还会了些东西，无非是多受些辛苦，受些他人误解的委屈罢了。”

板儿点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想你要是怀上了，怪遭罪的。”

巧姐儿笑道，“没事儿，女学就是教一些生活中用得上的东西，咱们大伙又不是要她们去考科举。我都想过了，要是我不舒服了，平姨，小红姐姐，湘云姑姑，都能教她们做些女红绣花什么的。就是我也可以偶尔教给孩子们一些厨艺。”

板儿心里一思量，觉得巧姐儿想得再周全不过，这些都是孩子们将来用得上的。

板儿知道自己拗不过巧姐儿，也就应了。两口子睡下，却都有些精神，又讨论起什么时候上课，对大伙都便宜。

村里的孩子一早要干活，有些中午还要做饭，巧姐儿认为最好的时候就是板儿开课的时间，只是女学要晚开课半个时辰，早下课半个时辰，如此就能不耽误家里的活计。

“这样也好，这样家里的活计，我早些起来，都能干得。就是午饭咱们也赶得及，中午睡上一会儿，下晌午做什么也都有精神了。”巧姐儿道。

板儿说了一句，“咱们娘和平姑姑在家呢，她们可不会等你回来做午饭。”

巧姐儿没反驳板儿，他说的就是实话。只她作为儿媳妇，却不能都指望小刘氏。老刘氏年岁大了，出来进去，家人都要拿眼照应到了。

两日后，王狗儿亲自去村长家请村长来家吃饭。巧姐儿特地做了几道老人家喜欢吃的饭菜。王狗儿对村长心里敬重，拿出了葡萄酒招待，对他也只说别人送的。

村长听完王狗儿的话，点点头，“你们家的孩子都是懂事儿的，板儿媳妇这个时间安排得也好，他们最明白我的心思了。”

王狗儿陪着村长喝了两杯酒，“四叔，学费象征性收取一点儿罢了，家里孩子多的，都上学，也确实是负担。”

村长叹口气，“你这想法我也有，我琢磨着还是村里出这份钱，一个孩子一年三百文。”

王狗儿笑道，“不用这么多。”

村长摇头，“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