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碗醋,娘家长悬心
这心里也太醋的慌。” 板儿大手给巧姐儿暖着,“青姐儿和你不同,你嫁给我,我心里把你看的多重,我自是知道的,既会好好对你,就再放心不过。青姐儿嫁到别人家去,这心里哪里能全放心得下?” “你这是老父亲的心了。”巧姐儿取笑。 板儿手上画着圈儿,温声道,“你要是不喜我,嫁出去,我这心里就也是一样儿的担心。还得疼,你想啊,心头肉被削掉,这往后的日子,总会带着疼。” 巧姐儿没说话,拱着后背又往板儿胸膛靠了靠。 板儿苦笑,等了这些日子,家来却赶上了巧姐儿的月事。这还有什么说的?晚上两人休息,板儿亲自给巧姐儿按了按脚底的穴位,又把人拘着给暖着,缓解点疼痛。 “再忍两年,大夫说,最好是少用药。将来有了孩儿就不疼了。”板儿嘴里絮叨。 巧姐儿听着乐了,“你可真是,跟姥姥那里学来的?没次这个时候,姥姥都这样说着。” 板儿也乐了,“可不是跟姥姥学来的?” 板儿巧姐儿蜜里调油的时候,东安王正对着书桌上的几张画像发呆。小宝的母亲已经去了几年,他本是有心等巧姐儿长大,如今罗敷归夫家,他却也没理由再拖着了。实在也是皇上催的紧,他也没法子再拖了。 这几年,安东早就卷入了皇子夺权,如今越发得势。 这是他放弃巧姐儿的根本原因,没办法给人家正妻身份,人家姑娘本来就不愿,自己是一点强着的理由都没有了,何况他也舍不得心里喜欢的姑娘,一辈子委屈过活。 他不再犹豫,往定北将军的嫡女那张画像上,打了一个勾儿,这就是选定了。他终是一步步被命运的齿轮往前推送着,再次用婚姻换了权势。无争之心,偏不得不争。 长叹口气,坐在椅子里,心情有些颓败。他好像一下子理解了父亲在那张椅子上的孤寂。为了坐在那儿,那人又放弃了多少自己心里的东西? 眼扫了两眼选定的画像,中人之姿,能看的出来,身材圆润。他又叹了一口气,喜不喜欢,都得娶。既已作出了牺牲,有些路,那就只能一路向前,没有退路可言。 他回想着侍卫报告回来的那对新婚夫妻的琴瑟和鸣,他想,要是他得了巧姐儿,怕是也会和那板儿一般,把人当成眼珠子一般待着。 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那样的情形,在他和女人的相处中,还没有过。心里也清楚,自己当成眼珠子的女子,在府里那一定是众矢之的,这也是他认了命的原因。 他根据梳头嬷嬷回来复命给丫头梳的发髻,又偷偷的画了一幅巧姐儿。果然和他感觉的一样儿,小小妇人,对男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头一次有了去把一个女子,还是已嫁为妇的女子抢来的冲动。 他知道他不能,因为那女子是贾家巧姐儿,逼得急了,怕是连性命也能舍弃。这也是他不能出手的原因。既然心里难得住进来一个人,那就好生护着,暗地里悄悄的护着就是了。 板儿再归家,正赶上小宝带着链各个陪读一起回了王家。嬷嬷等人先和大伙招呼了,然后兄弟几个自去玩儿去,老刘氏的屋子,几个妇道人家一起聊着天儿。 嬷嬷看看巧姐儿,“姑娘,把大少爷叫上。我老婆子也就倚老卖老了,把学来的东西教给你们。”趁着青姐儿去厨房取茶的空档,嬷嬷想起巧姐儿上次求着自己的事情。 老刘氏几个会意,也让巧姐儿去自己屋里去。 巧姐儿痛快儿的应了,去厢房把板儿叫着,“哥哥,回咱们屋里,帮我做些活计。” “巧姐姐,小林也去帮忙。”王林说。 板儿看了一眼弟弟,“不用你。”说完怕小林纠缠,紧着步子出了屋。 王林说了一句,“大哥真是的,很怕我跟去。我就是和他闹着玩儿罢了。” 王竹两个笑的不行,“板儿哥哥那样子,却是真的怕咱们跟着去呢。” 王林仰看着棚顶长叹道,“这感觉真不好,总觉得大哥把我的巧姐姐抢去了。明明巧姐姐最疼我的,大哥却整日围着,防我们防贼人一般。” 小宝也笑,“别说你啊,我都是呢,我才多大的人呢?” 王竹听着这两个的抱怨,越发觉得不像话,打趣道,“晚饭让咱们娘备上两碗醋,你们俩一人喝一碗。正经的弟弟,吃着巧姐姐正经夫君的醋,那产醋者,还是咱们的哥哥。” 小宝笑道,“那就多一碗,你别说你心里一点不醋。” 王竹认真想想,点点头,“好像也有点,我却觉得我喝上一口,就够了量了。”说完,三个孩子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