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昨日花，人离旧梦变

还是好的。”

板儿抬起头，看着平儿微笑的脸，只说了一句，“平姑姑。”再说不出别的来。

平儿笑着点点头，“好小子，回去好好读书。巧姐儿说这村里就缺个学堂。”

板儿点点头，这次连平姑姑这三个字也叫不出来了。

平儿进了厨房，见着巧姐儿正把揉好的面团儿放到一边儿，正拿盆扣上。“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巧姐儿又复述了一遍小刘氏的菜谱，平儿点点头，“她们想的周全。”看看巧姐儿，温声说道，“二太太要和你说说话儿，姐儿心里可得有数。”

巧姐儿皱眉，“先前扯个托儿出来了，这是躲不得了。平姨，她们是想从我这里搭上安小叔，您说是吗？”

平儿点点头，“我看也是，我这就把小宝几个送到东院儿去？”

巧姐儿摇头，“不必，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大哥带着他们在厢房里吃就好了。至于嬷嬷和春杏，既是见了，也没必要躲着。她们也不想想，那王府是那么好攀的？这也就是小宝亲近咱们，安小叔一再的肯帮忙。咱们要是什么样的事儿都去求人家，那成什么了？好好的情分都败坏掉了。”

平儿欣慰的笑了，“姐儿是个明白孩子，这事儿就不是一个女孩儿家该出面儿的。再有姑娘本到了说亲的年纪，总要对外男避讳些。她们也是心急了，巧姐儿不必和她们生气。”

巧姐儿点点头又回了西屋，平儿接手了厨房的活计。

王夫人看着巧姐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巧姐儿，能不能帮你堂哥求求安东王府里？”

老刘氏听话，心说这人呢都不是傻的，王夫人婆媳就没想过王家和东安王府搭上关系，是因着自家，却是直中要害，想明白这家里因着有了一个贾巧姐儿才招来了东安王府的照拂。

巧姐儿面色平静的摇摇头，“堂祖母说的哪里话来？巧姐儿是个闺阁女孩儿，家里的大小事儿都是伯伯和外头交际。莫说是巧姐儿不能开口，就是伯父也是开不得口的。您不知道，所谓关系也就是认识罢了，还是那管家开的酒楼，伯伯总去送菜和鱼的缘故。”

王夫人的面色有些难看了，巧姐儿这话，虽没个明说，只这话里的意思却是不能深想的。王夫人到底还是要脸面的，呐呐的点点头，这话题也就没再继续下去。

李纨却不能放弃这好容易得来的机会，温声对着巧姐儿，“巧姐儿，你哥哥将来出息了，可不就是你的靠山不是？你人小不知道的，那王爷的一句话，就顶咱们家的孩子在学堂里苦读多少年的。前程二字，有道路摆在面前，咱们也得学着用不是？将来你王家弟弟们念书的时候，保不齐你哥哥就能有些能力，照拂一二了不是？”

“伯娘说的都对，道理巧姐儿也是明白的。实在说不上话来。”巧姐儿憨憨的样儿，点着头，口中的话，却让李纨心里气堵。

老刘氏见不得这婆媳两个为难巧姐儿，接过先前巧姐儿的话头，只道，“要不让我那不成器的女婿，回头送菜的时候，问问那酒楼管事，看能不能说的上话。”

王夫人看话说到这份儿上，再往下说，真就不好看了。忙谢了老刘氏，将这场面圆了过来。王夫人想起先前看见的半大少年，“老人家，您的孙子也大了吧？莫不是先前院里站着的就是？”

老刘氏巴不得大伙说点儿别的，“可是了，先前孩子想拜见你们两位做长辈的，咱们娘们话还说不完，哪里有空搭理他小人家儿？巧姐儿，去把你哥哥弟弟们叫来，给太太见礼。那年府里去，他可是得了太太好一番照拂。”

巧姐儿得了令，出了门，在厨房找到了正跟着平儿剁鸡的板儿，又去厢房里抱着小宝，交代了两个小的，也不跟着板儿哥三个去西屋里。虽说是心里不在乎的人，只明摆着这般行径，还是让巧姐儿感觉伤感。那荣国府里的人呢，离了那高门大宅，和平常的势力百姓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