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蜃相遇
,“治个伤,便不干净了?嘿嘿嘿······怎地个治法儿?”空澍气它添乱,抬手抹过腕间,虽然这龙崽子听不到,还是禁了虺的言。 她深吸一口气,企图说服这倔强的少年:“小龙崽,治好伤就不疼了,会活下去,你不想吗?” “想的!可我也只想给妻主看我的尾巴。”泪水簌簌落下,划过涑暮云消瘦的脸颊,落入枕被间。 他此时哭得无声无息,让空澍觉得心痛又无奈: “那既如此,我便送你回涧边,生死有命,本就不应强求。” 此言一出,心中虽是有些遗憾,但自己一个不知活了几万年的老东西了,还见不得一死么? 遂指尖气息一凝,正待送这龙崽子回涧边,却不料衣摆被他用枯瘦的指尖紧紧攥住,疑惑间对上一双含泪双眸,眼瞳极黑,眼波似水。 “我好疼,我不想死,我想爹爹。”暮云狠咬下唇,嗫嚅,“要不你做我妻主吧?那样我就能给你看尾巴了!你就可以救我了。 ” 他拉住空澍衣摆的手轻轻摇晃,目不转睛盯着她,眼中尽是哀求。 空澍如遭雷击,瞪着眼前的小龙崽,不可置信:“你这小龙崽子!逼我娶你,胆子不小!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现在只有你能救我!”涑暮云摇头拖着哭腔儿,“妻主大人,救救我吧!我疼,我不想死,我害怕。你救我,我天天给你看我的尾巴!” 他一边哭一边嚷,紧紧扯着空澍的衣摆,生怕她把自己送回涧水边自生自灭。 空澍无可奈何地拉开他紧攥的小手,好笑地解释:“说了我不是贪图玩赏你的尾巴,是你伤在尾巴,要治好你,得先看看伤处情况。” “我知道你要看了尾巴才能救我!”涑暮云瞪着一双凄然的大眼望着空澍:“可是,你不做我妻主,我就不能给你看尾巴,不看尾巴,我就没救了!” 想到自己没救了,涑暮云心中越发酸楚绝望:爹爹,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他又不禁怨自己:自个儿本就没什么好的,还丑得很!她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又,长得好看!怎么可能叫人家又救自己又娶自己!那她也太亏了! 异想天开的事情,早就不该多想了!还不清醒! 想到这里,他垂下头,艰难地一句一哽咽:“虽然你不能救我了,但还是谢谢您的好意,带我来这里,这是我睡过最柔软的床榻,真好!还有一件事,你等等······” 暮云闭上眼,忍痛运转内息,想将内丹吐出求她带给爹爹,内丹虽小,聊胜于无。 空澍从他内息流转中察觉他的意图,忙凝一息打断他内息运转,轻斥:“你伤得这般重,内丹离体你还能活吗?” 涑暮云凝息被打断,一时之间内息无力再运转,又痛又委屈:“我一旦死了,内丹立时就毁了,那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只能趁我活着的时候取出来,我想把内丹留给你,带······” 话未说完,被空澍出言打断:“留给我?我要你那小内丹何用?” 涑暮云知她误会,急忙想开口解释,却被空澍一指按住双唇,只得瞪大了眼睛瞧着她。 空澍看着他无辜茫然的眼神,心下暗忖:这小龙崽不知是吃了多少苦,我这一点点的好意,他居然用他的内丹来还。话说,自己活得太久,觉都睡厌了,有这么条傻龙崽陪着,许是能多些乐趣。 看着眼前茫然不知所措的小龙崽子,她心中愈发疼惜,终是长叹一声:“妻主是吧?我应了。”叹息罢,又颇觉有趣,“呵,这上天入地的,真还没有第二个敢要挟我娶夫的,等我治好了你,再收拾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 涑暮云只听得她应了做自己妻主,急忙抬头看她,“你有夫侍吗?我不做小的。”黑瞳中似含着丝丝缕缕的希望,随着眼波缓缓荡开。 “得寸进尺!”空澍好气又好笑,本想逗他两句,但望着涑暮云的惨状,又不觉柔软了语调,“没有夫侍,哪个有你胆子大!赶紧化了原身,别耽误!” “你是骗我的吧?不是真要做我妻主,对吗?”涑暮云复又抬头,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空澍,仿佛从她眼中真能看出戏弄来。 “?”空澍觉自己活了几万年,真心是头一回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小龙崽,“哄骗你?你这么小这么弱,不高兴伸个手指就能捏死,哪用花功夫哄骗?” “不用捏的,我自己会死的。”暮云心下委屈,又自觉时日无多,便无所畏惧起来,“你不娶就不娶,哄骗我一个要死的人!我居然差点就信了!” “我如何哄骗于你?”空澍对这个身受重伤可怜兮兮却胆大包天的小龙崽愈发没了办法,“你倒是说说看。” “人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