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倒

道，是菖蒲。”

怀羽挑了下眉毛，任她圈着没动。

琉璃睁开眼，看见那张脸近在咫尺，轻声道：“这种香料用多了有致幻效果。我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怀羽道：“嗯。”

琉璃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片刻，道：“小梅香真是好福气。”

她放开手，又躺回榻上继续睡了。

第二日早晨，一睁眼，入目是罗帐锦被。她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听见帐外有人道：“姑娘醒了？那就梳洗用饭吧。”

听声音正是后厨那名老妪。

琉璃昨天本想饭后便撤，哪想一醉到天亮。她先打开了机器小助手看下昨晚的情绪点，那一串串四五位数的涨幅，一看就是没有被拆穿，让她安心了不少。

掀开床帐钻出来，心中正犹豫着，不知道小梅香认不认识这个老妪，该不该问她怎么称呼。那老妪主动道：“姑娘称呼我虞婆就可以了。”

琉璃尴尬又礼貌地笑了一下，道：“虞婆，少君呢？”

“少君出去了，嘱咐老婆子照顾好姑娘。”

琉璃道：“不必麻烦虞婆，不日我便也来鬼君府，日后与您共事，一同服侍少君。”

虞婆停下手里的活，脸上皱纹颤了颤，道：“老婆子一个人就够了！”

琉璃自她话里听出了几分嫌弃，心想待会一定嘱咐小梅香，来了以后手上勤快一点。

她借口还要当值，自鬼君府逃似的溜了出来。

先是到了鸿蒙馆，径直往仆从婢女们居住的跨院去。

小梅香正在院中缠着另一名侍女，向对方央求道：“好姐姐，明天我帮你当值，你再手把手教教我，好不好？”

琉璃眉头一跳，掩面悄悄走进她房中，燃符喊她进来。

小梅香不情不愿走进房中，一照面后，先是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不见有其他人，靠上来笑嘻嘻道：“好妹妹，你是新来的？”

琉璃无语片刻，自乾坤袖中摸出铜镜举起来，道：“你平时不照镜子么？我是你！”

小梅香笑道：“什么你呀我的……啊！草！”

她自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猛然跃起，翻手间已多了一柄弯刀在手中。

琉璃秀眉凝起，看着小梅香抽刀的熟练样子若有所思。很快，她道：“把刀放下。我不是说了。让你在房间里别出去？”

“刘公子？？”

小梅香仿佛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一样道：“你变成这模样做什么？”

琉璃将昨天的经历大致讲给她听。期间小梅香无数次想要立刻奔去鬼君府向怀羽自证清白，都被琉璃叫住了。也确认了数次，得知怀羽表现极为淡定之后，她心里才踏实了点。

末了，她指了指琉璃，无力地道：“你真是，色胆包天了！唉，看在你也帮过我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你这次。”

琉璃道：“你以为我对他有意？”

小梅香斜着她道：“还不够明显吗？”

琉璃笑笑并不分辨，岔开话题道：“我和女官打过招呼，你今后就调去鬼君府服侍他，记得要尽心做事。他不爱说话，偶尔说些什么你要认真听，想办法开解。”

她看着小梅香的敷衍模样，又道：“另外再叫几个性格好的清莲阁姐妹与你同去。”

小梅香急道：“世子说了，别叫那些人烦他。再来一个杀一个。”

琉璃刚想答话，她却又自行道：“算了，还是来几个吧，可以服侍我嘛，不对，帮我的忙。帮我不就是帮你？”

琉璃点头。耳边传来安宁的声音，告知她天君传唤。

于是她又简单嘱咐了几句，匆匆辞别，先找弈泽解了变身法，连公主府也不回，径直往凌虚殿去。

殿内，思齐埋首案牍，已经一扫前几日的疲惫倦色，看上去精神正盛。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向琉璃招了招手。

“舅舅。”琉璃潦草地行了一礼，走到他身边，就被握住手腕，一股灵力随即逼了进来。

不过片刻，思齐撤回手道：“怎么？还没有完全融会贯通么？”

是在说前两次输送给她的灵力修为。

琉璃没心没肺般地道：“孩儿愚钝，进程慢了些。”

思齐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就在舅舅这里闭关吧。尽快融通，朕好能再将余下的功力传你。”

他看着琉璃的眼光饱含别样的热切。“届时，不说独步三界，起码能睥睨一方。那才是朕的好孩子。”

琉璃刚布置了小梅香众女进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