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你去
” 望舒这才肯多看她一眼,“哦”了一声,又问道:“就这些?” 琉璃道:“就这些。” 望舒皱了下眉,似是自言自语道:“如果只为这个,殿下在传讯符中同我讲明就可以了。何必叫我来这?” 琉璃垂着眼皮,惟妙惟肖地扮演着一个只负责传话的小侍女。 望舒似乎也觉得这些话同她说不着,向她道:“你转告殿下,说我知道了。” 琉璃又一躬身。听见她说:“你抬起头来。” 心中正以为被看穿了。望舒却道:“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琉璃恭敬又疏离地微笑了一下,还没想出该怎么接话。望舒却已经转身去了,似乎也并没有想听她回话。 边走边叹道:“各有千秋,各尽其美。呵。世上何曾缺过美丽女子?谁又会是你命定之人?” 琉璃觉得自己刚才拉着秉辰“秀”的那一波可能把望舒也伤了下。 但望舒早晚也得学会对秉辰这种狗男人死心,于是她不算厚道地忽略了这件事,心中只有没被看穿的欢喜,抬手成阵,一步跨到了鬼君府门前。 距她上一次来已过了好久,鬼君府的景象一如既往。 屋脊的宝石锃光瓦亮,门钉纤尘不染,左右两只镇宅凶兽威风凛凛。但却一派萧疏冷清,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琉璃知道敲门多半也没人应,但碍于自己现在的仙侍身份,还是先叫了门,又等了许久,才自行走了进去。 穿过九曲回廊,在偌大的园子里找了好一会,才见着了个总角小童。青布裤褂,不过十来岁年纪。 正想向他询问怀羽在哪,小童却先开口道:“怎么又来了?” 口气像是平辈间的随意招呼。 琉璃便模棱两可地道:“还是不放心,想回来看看。” 小童向东一指,道:“那你乱走什么?少君在书房。” 琉璃想他与小梅香必是已经相熟,恐怕言多有失,只笑了笑,往东厢书房去。 门没掩,能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书架和满屋的书籍古卷。怀羽坐在案后,凝视着手中一支羊毫。 琉璃见他修长的手指满蓄劲力,似乎要将那象牙笔杆一下撅断一般。 还不等她开口,怀羽察觉有人,眼光先扫过来。见到她后似乎怔了一下,很快面色如常,扭过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琉璃一下就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一点怨怼之意。像极了一个怨妇在责备自己到处拈花惹草的丈夫。 她一边好笑,一边暗想:怀羽果然是别扭,口是心非,明明自己斥走了小梅香,心里却又埋怨人家真的走了。幸好我英明睿断,变作小梅香来安慰他。 她察言观色,又品了下那童子待小梅香的态度,将一声“世子”压下了,唤道:“少君。” 怀羽皱眉,不应。 琉璃款步走了进去,将案上的凉茶泼弃,又到茶炉上续上杯新的,双手敬给怀羽。 怀羽不接。 琉璃将茶盏放在书案上,心中想着小梅香与她说的一些日常细节,学着她的口吻,柔声道:“少君,我刚刚也是被你吓到了,并不是真的丢下你。还在生气么?” 她早就习惯了问出去的话没有回应,很快又自顾自接着道:“我边走边记挂着你。实在是放心不下,又匆匆赶回来。” “这次就算你发脾气,赶我,我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明日我就去求公主将我调来鬼君府侍候,一直陪着你。” 怀羽终于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对谁都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