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初湘添乱。嗅了嗅鼻尖，有陌生的气味，九暮警觉的抬起头，看见墙根上立着一只猫。

那猫是纯黑的，只有两个眼珠子带着点铜色。

九暮刚想示威驱赶，黑猫却谄媚的一笑。“前些日子听闻这里来了只非同寻常的橘猫，今日见得尊驾，果真是气度不凡，敢问尊驾究竟来自何方呐？”

九暮抬起爪子，指了指天上。

黑猫恍然：“哦！原来是仙家爱宠，当真是失礼啦！”

九暮翻了个白眼，爱宠？真是个没眼力见的。

黑猫喵喵叫了连两声，它身后又蹿出三只猫来，两只白的，还有只黑白相间的。

“我叫老黑，这几个是我的兄弟，大白、小白和来福。”

“来福？”这几只猫里，就那只黑白相间的名字特殊。

老黑解释道：“来福是被人丢掉的，那家人当真是毫无人性了。”

九暮对它们的这些事并不感兴趣，“说重点。”

老黑咧着嘴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兄弟几个看到您如此风姿绰约，便想着来问问您是否可以带带我们兄弟几个，让我们也修炼成猫仙。”

原来打的这番主意，九暮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他可没时间管这些事。

老黑闻言也不死心，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我知道这话是有些唐突了，也不用您太费心的，只要肯指点我们几句就成，若能成个半仙，也比在市井间孤苦游荡的好，您说是吧。”

屋顶下传来宁初湘骂骂咧咧的声音，九暮拨开一片瓦，从缝隙处往下看。

“好，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老黑喜不自胜，却又听得九暮说：“但你们得先帮我做件事。”

“只要您肯帮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九暮换了个姿势趴着，对老黑勾勾爪子：“附耳过来。”

老黑把耳朵凑过去听得很认真，还不时的回应两句：“哦哦，这样啊，嗯嗯嗯，我懂的...”

***

厨房打扫完天也黑了，宁初湘在灶台里生了火准备昨晚饭。她把医馆从里到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九暮的影子，先前打赌输给他二十条鱼干宁初湘也没耍赖，边生火边把处理好的鱼放进炉灶里烤，等闻到味道，那家伙肯定自己就出来了。

宁初湘专心致志的烤着鱼，全然没发觉外头的动静。她不经意的转过头，身边竟然蹲了一只灰白相间的猫！那猫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老鼠还是活得，四肢乱窜还发在吱吱的叫。

“你从哪儿来的？”宁初湘从未见过这只猫。

来福松开嘴，哈喇子掉了一地：“你烤的鱼好香啊！”劫后余生的老鼠飞快的跑远了，庆幸自己还能在猫嘴里留下一条命。

鱼烤好了，九暮还没回来 ，宁初湘见小猫的哈喇子都快流成河了，便拿了一条相对个头小的放在它面前。“吃吧。”

来福咽了下口水：“给我的吗？”

“嗯。”

来福说了声谢谢，便低头啃起了鱼。宁初湘歪着头看它，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从墙上爬进来的，你做的鱼真好吃。”

“那只老鼠是你找的食物？”

来福心虚，总不能说那只老鼠是用来吓她的吧，它只能嗯嗯的回应。吃人嘴短，来福一条鱼啃完，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吓她。“我吃好了，多谢你的鱼。”

它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却被宁初湘喊住：“等等。”

来福一惊，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哪知宁初湘只是举着它的腿看了看，说道：“你这只脚是骨折了，没有及时处理好都结出骨痂了。”

来福缩了缩腿，“我没事的，不过是一条腿，就这样吧。”

宁初湘捏着它的腿又把猫给拖了回来：“别乱动，你以为仅仅是断条腿的问题吗？如果伤口继续恶化，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她抱起来福往后院走，用仪器给来福的腿部拍了个片确定伤口位置。她用两块木板夹着来福腿部，再用纱布缠绕上，又去正堂抓了些消炎止痛的草药熬成药汤给来福喝下。

“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腿伤完全好之前你可别乱跑，慢慢的走，还有老鼠那些东西就别吃了，对你的伤口没好处，要是实在找不到食物，就到我这来吧，我虽然也没什么钱，但是给你一条鱼吃还是可以的。”

来福两眼泪汪汪，呜呜呜宁姑娘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