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都觉得他快要死了吗?” 皇帝冷寒的声音响彻大殿,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霎那间,群臣都安静下来,默默无声地退回去站好了。 太子立在群臣之首,自始至终都未曾将身后那些投射在他背影上的视线放在心上。 他垂眸沉思着其他两次刺杀是出自谁的手? 他可不是要除掉祁王,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太子想要讨回的,想要杀死的……从来都不是祁王。 毕竟祁王没了,他也不能立马就成为皇帝啊,还担心事情做的不干净,若露了马脚,皇帝才是会真正厌弃他。 所以……只有皇帝驾崩,太子才能名正言顺登基为帝。 朝堂上的波谲云诡蔓延到了伏源寺。 山寺被大雪覆盖,禅院中那些翠绿树冠上都堆积着厚厚的雪,晃眼一瞧,入目尽是白茫茫一片。 在这数九寒天,卫敛竟然长了一嘴的燎泡。 他端起冰凉的茶水,一口下去,疼的龇牙咧嘴,半天没缓过劲。 邈玄坐在他身边,见状,伸手推开窗,在窗沿上抓了一捧雪递到卫敛的面前,“卫大人太过焦躁了……凡事都有定数,您该放平心态。” “放平心态?”卫敛愤愤然地从邈玄手中夺过白雪,一边糊在嘴角,一边冷哼。 他的脸色阴沉,又觉头疼难忍。 怎么就有师家这么蠢的人啊?? 明明都送了信过去,结果却把事情搞得一团乱麻…… “师家人,该死!”卫敛语气森然,捂着嘴角的手指弯了弯,“这点小事就办不好,让他们挑起战争把姜仲凛引回漠北,居然自作主张地弄出来个疫病,蠢物。” 要不是因为师家听话好摆弄,又在漠北有着一席之地,他早就让人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去了。 邈玄并未答话,他将手拢在袖子中,试图汲取到肌肤的暖意去融化指尖的寒冷。 卫敛也不等他应声,又说:“此事难办,只能杀了祁王了……只是又徒生几多事端,扰人。” “杀了祁王,卫大人不怕崔家暴起吗?”邈玄抬眸看去,神色淡漠。 “呵,你觉得不杀,崔家就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既然这样,那便舍了师家。” “不行,姜仲凛未除,师家还有用。” “直接让姜仲凛死在京城中吧,绕来绕去还白费心机。”这是邈玄第二次这样建议了,他觉得干脆就手起刀落找个罪名把姜家一家子都给铲除算了。 省去了很多功夫,也不必再去替师家兜底了。 漠北那边再重新寻觅个将领把兵权拿到手,也耽误不了多少事。 卫敛冷笑出声,“那你说个罪名出来……姜家素来镇守在漠北,家风清廉且不站队结党,他们有什么把柄?” 邈玄挑了挑眉,慢悠悠道:“捏造不实之罪,不是卫大人的强项吗?” 此言落下,禅房内突然便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