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弓
,有些还全然不配合的态度,嘴硬的撒谎的比比皆是,证词虚中有实,难以判断,还说至少得再审两轮才能筛选出有用的东西。” “所以,还是冲着你来的?”祁王轻嘶。 鹤灵渊颔首,面色平静,显然早就预料到了,“死穴就在于殿下您这边,事情拖得越久对您越不利,还有太子那边的小动作也会越来越多……到最后,此案就算判了,陛下心底肯定会留疙瘩。” 祁王哪里不知道这些,关键在于,他现在不能出手。 太子党算中的就是这点,祁王不敢插手,否则太子党那边必定即刻上奏折弹劾他。 崔家的事情祁王不能沾染半分,无论是明面还是暗地,这点忌讳他从小就懂。 旁人真以为皇帝有多喜欢他吗? 左不过是帝王的制衡之道罢了,祁王非中宫所出,非嫡非长,只要太子在一天,他根本就无缘那个位置。 可他背后有崔家,这会让太子感到威胁。 太子对祁王,正正好。 你来我往总是打个平手,哪边势弱了,皇帝再掺和一下,朝中局面怎么可能不稳? 他贯彻了这么多年,一直溺爱偏袒祁王,忽视冷落太子。 按理说这个太子根本在东宫待不长,可他一坐就是近十年,往后的情形谁又能预知呢? “那现下怎么办?需要本王做什么?”祁王抬眼看向鹤灵渊。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鹤灵渊的用心,贺家一直以来支持的人都是太子。 祁王根本不屑去结党营私,他瞧不上那群迂腐古板的文臣老官,若让他选,他更愿意当个闲散王爷。 可形势逼迫下,他不能不争,不然母妃和崔家就会被压制到难以喘息的地步。 祁王什么都明白,也就愈发痛恨朝堂上这些散风点火抱团倾轧用勾心斗角来铲除党同伐异之人。 这点倒是与鹤灵渊不谋而合。 “按兵不动,我去审。”鹤灵渊语气淡漠。 讶然之色从祁王脸上一闪而过,他挑眉,问话稍显意味不明:“你不怕被牵连?兹事体大,陛下那边可不好交代。” “供词拿出后,或许殿下才是第一个被传唤的人,到时候您装作不知喊冤即可。” “本王知道,迟早都有这么一遭……只是你若被拉下水,可需本王施以援手?” “不用,微臣有自保之力,更何况我就应该被拉下水。” 鹤灵渊偏头看向大开的窗扉外。 三楼颇高,戏台子隔得远,他看的模模糊糊不甚清晰,却晓得那上面唱的是五藏弓。 讲的是前朝一位护国将军的事迹,他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却被皇帝猜忌,险些在城门口就人头落地,但幸好他手底下有伶俐之人,提前通风报信,使得将军窥到了自己的下场。 五次藏住弓箭,分别对应着他在城门口的示弱、入城后对百姓的爱护、进宫前对皇帝的尊崇、拜倒在金銮殿下的臣服,以及拉弓绷弦弑君时的决绝。 皇帝最大的慈悲就是让将军能活,却命人斩杀了他身边所有的亲人臣属。 一念之差,便将用鲜血和性命来偿还。 祁王听到他的话后,心中说不动容是假的,可滋生出来的怀疑却难以抵消。 “好,本王便扮演好你所定下的角色,只期望你别辜负我的信任。” 鹤灵渊将目光收回,与祁王视线相撞,他脸上这才有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多谢殿下的通情达理。” 两人话毕,便没什么能说的了。 又待了一会后,鹤灵渊提出告辞。 祁王也没有拦他,只道自己也有回府的打算了,就随他一起出了厢房往外走。 “这穹花馆原本是崔冠沦弄出来的,他却不甚用心,如今又犯了错,我外祖父就把这个地方划给我了,往后有事情,你派人过来说一声即可。”祁王负手行在鹤灵渊身前,声音毫无情绪。 “是,微臣知晓了。” 下至二楼,鹤灵渊便要与祁王分道扬镳,一个径直往楼下走,另一个打算去寻自己的外室和妹妹。 结果,鹤灵渊的脚步却被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给阻止了。 他跟祁王齐齐转头看过去,瞧见的就是一幅有些啼笑皆非的场景。 时间回溯至一炷香前。 崔慈和顾思韵刚坐下没多久,她就觉得无聊了。 果然还是如小时候那样,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并不喜欢看戏。 她百无聊赖地用筷子去戳面前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