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
天,一旦出事的话,崔家和您表兄难辞其咎。” 鹤灵渊说的虚虚实实,并未言明瘾药案的细节和厉害,说多错多,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在于要帮祁王破局。 只是明白卫敛会借瘾药案拉自己下水罢了,所以还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祁王,也正好先洗脱自己的嫌疑。 即便卫敛后续有心栽赃陷害,祁王那边也不会上当了。 鹤灵渊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躲,而是要借势而为。 或许瘾药案后,局势会走向另一个方向也未可知。 入局的人更多,这场大戏才更热闹,落幕时也才愈发盛大。 鹤灵渊心中已然有了算计,反正崔氏也难以独善其身,倒不如加入进来。 前世崔相受卫敛驱使,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把柄,今生鹤灵渊便要挖出来做筹码。 祁王听完他的话后,心中猛一咯噔。 若真如鹤灵渊说的这样,崔冠沦卖了些伤天害命的东西,那么一旦爆雷,到时候崔家出事就无异于是在斩他的臂膀。 纵使跟他无关,可朝中某些人会放过这么一个泼脏水的机会吗? 祁王厌恶那些党争纷沓,但往往被卷入时,是由不得你愿不愿意的。 “你有何证据?”祁王神色不善地问道。 “臣说了,臣没有证据,殿下您可以选择不相信。”鹤灵渊翘着唇角笑了下,眼底是全然不在乎的神色。 祁王信与不信,对他都没有妨碍。 反正,到时候的主犯是崔冠沦,从犯就是整个崔家,连带着祁王也要被皇帝斥责。 祁王浓眉骤叠,心里明白鹤灵渊没必要欺骗自己。 若他说的是假话,那就更好,但鹤灵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编造谣言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你告知我此事,目的是什么?”祁王问他。 鹤灵渊敛了笑容,神情自若道:“没什么目的,只是因为上次在马场时,差点让殿下遇险,心中有愧,所以才会特来告知一声。” 祁王闻言,又开始怀疑鹤灵渊的用心。 上次马场赛马,鹤灵渊赢得堂堂正正,发疯的是祁王那匹,遇险的也是鹤灵渊,他心里能有什么愧疚? “殿下,您不必担忧我别有用心,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我发觉的。”鹤灵渊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搭在了扶手上,指尖点着上面的花纹碰了碰。 祁王闻言挑了下眉,不再追问什么,只道:“本王明了,会让崔家提防坏事发生。” 他撩着袍子站起身,正要往外走时,又顿步偏头道:“多谢鹤大人相告,权当本王欠下一个人情吧,日后你可找我讨要。” 祁王走得匆忙,这场谈话亦无比隐秘。 回鹤府的路上,鹤灵渊又开始梳理起自己目前掌握的情报和先机,一条条一件件,汇拢又分开,紧密纠缠团团虬结,想的多了,自然就又起了杀心。 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当真是累人得很。 若能除去卫呈言,自然是有法子可行。 但卫呈言死了,卫敛却并不会收手,何苦又横生枝节,脱离了前世的轨迹后,鹤灵渊每前进一步都将面临着难以预测的未知境地。 所以还是得不动声色地保持原状,最好是卫敛那边不能察觉半点异样,这样鹤灵渊才能走得更顺。 秋高气爽,宜出行,宜赏景。 师冷霜早早就来了姜家老宅寻姜浓。 在半道碰见了正在院子里面练武的姜叙。 晨曦明媚,斜着从天幕上投下来,正好笼罩了宽阔的庭院。 一旁桂花树散发着幽香,枝头还残存昨夜洒下的露水。 师冷霜阔步穿过回廊,耳旁就传来长□□透空气的破风声,她偏头看去,一身墨色劲装的姜叙正抬手把长枪收回身侧。 他跟着把目光对过来,两人视线交合时,又默契地转开了头。 站在阳光下的姜叙依旧冷峻着一张脸,额角细密的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往下滑落,将衣领晕出深色的痕迹。 延续了姜家祖传的好相貌,使得他即便神色冷漠,但抬眸看人时,还是无端勾出两分难以言说的温吞。 师冷霜边走边嘟囔:“大清早的就练枪,真是够有毅力。” 自从她回了京城,就再没碰过自己的长剑。 实在是家中老太太看管的严,收缴了武器还不算,遣了嬷嬷跟在她身后,时刻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怕师冷霜的一言一行都太过乖戾,惹得京城中再没有人家敢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