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
色。 鹤灵渊与他隔案对坐着,沉吟几息后,才道:“看来他行事还是主要在伏源寺。” 辜长青颔首,“卫敛月底就会回伏源寺。” 鹤灵渊听罢,思考着卫敛此行回来的目的。 良久,他问辜长青:“祁王和太子那边有异动吗?” 辜长青边抚摸着小猫的脑袋,边想了想,“祁王和祁王妃天天吵架算吗?” 鹤灵渊神色一僵,然后摇头。 辜长青闻言又思索了一下,“太子那边倒是隔三岔五就有客人登门,有官员也有谋士……但都待不长,进去一会就出来了,仿佛只是路过去请安的。” 鹤灵渊现在彻底明白了,对于前世的一切,如今都太早了,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行走在局中的除了他,就只有卫敛和卫呈言,或许还有卫敛留在朝中的小钉子们。 “撤了对祁王和东宫的监视,让内应都先沉寂下来,不要轻举妄动,后面等我的吩咐再行动。”鹤灵渊如是说道。 他抬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看辜长青撸猫,“选个日子随我一起去伏源寺。” 此言一出,辜长青摸猫的手不禁凝滞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问:“去干什么?” “调查与卫敛合谋的人是谁,以及……我的身份。” 鹤灵渊目光幽深地盯住辜长青,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点有用的蛛丝马迹。 然而辜长青经常都是冷木着一张脸,所以哪怕是表情有细微的变化,都不甚明显。 伸手去端起一盏清茶饮下,鹤灵渊又道:“先生偶尔看我的目光很奇怪。” 辜长青垂着脑袋并未看他,只是慢吞吞问:“哪里奇怪了?” “像是在很久之前就认识的人,又像是在透过我在看别人……所以心底好奇,先生觉得我这张脸是跟谁相似呢?” “没有。” 辜长青否认,却不知道是在否认鹤灵渊说自己跟谁相似,还是在否认他没有奇怪地盯着鹤灵渊看。 但是鹤灵渊不吃这套,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剖析起来。 “我出生在伏源寺,而卫敛盘踞之地也是伏源寺,这其中是否有关联之处呢?” 鹤灵渊把手中的杯盏搁在桌案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闷闷的声响。 辜长青唇角紧抿,没有回应他。 鹤灵渊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贺家亲子的,因为我手中有一件不属于林曼芝的物件。” “你想看看这个物件吗?”鹤灵渊抬眸,目光凝视在辜长青脸上。 辜长青仍旧一脸漠然,他动作迟缓地摇了摇脑袋,“不用,我并不感兴趣。” “好吧,那就算了。”鹤灵渊不再试探辜长青,而是又问他:“那你觉得卫敛又为什么蛰伏在伏源寺呢?” 沉默半响,辜长青才声线沙哑地道出一句,“我不知道。”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于是各自散去,不再多聊。 及近七月末,天气更加热了。 去伏源寺那天,姜浓起了个大早,坐在马车里往城外走时,薄红的晨曦才缓缓从东边升起。 茗春看姜浓困得东倒西歪,不禁出声劝道:“小姐要不躺下来,反正过去要大半个时辰呢。” 姜浓半闭着眼睛摇头,“会弄乱头发和衣裳,我坐着睡是一样的。” 茗春无言以对,最后只能倒了一盏茶递到姜浓手边。 如此晃晃悠悠地行进着,在太阳刚好完整露出来时,一行人到了伏源寺。 做法事过于繁琐,但又要一直站着。 姜浓立在陆卿云身后,勉力将眼睛瞪大了才清醒些。 姜韫在她身边,见状拿手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去休息吧,看你困成这样我都心疼,外祖父不会怪你的。” 姜浓揉了揉眼睛,摇头道:“不用,就是起太早罢了,没关系的。” “真是怪事,平日你也贪睡,但哪里会像这样完全困得睁不开眼睛……阿姐,你若是坚持不了,还是去禅院歇一歇。”姜韫轻声叮嘱她。 “嗯,知道了!别说话了。”姜浓让他闭嘴。 一上午过去,姜浓想趁着用午膳的时候休息一会,哪知道出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姨母,你都不知道,刚才阿姐站在那里都快睡着了……外祖父要是看见了,定要打趣她的。”姜韫吃着饭,笑着和陆卿云说道。 姜叙闻言,看向姜浓的目光中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