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
了近半个月的假,楼中事务就暂时缺了个管理的。 姜浓闲得无聊,便主动出来跟陆卿云说让自己来学一学管事。 怕自己刚开始做的不好,她还把薛印从老宅叫了过来教她。 姜浓从前没做过这些,骤然上手还有点忙手忙脚,幸而薛印从旁协助,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两三天后,她就愈发游刃有余了。 师冷霜被师老太太拘在家中相看郎君,是好几日没有过来寻姜浓,送了信至玲珑楼,诉苦之词整整七八页,看得姜浓头昏眼花。 姜韫和姜叙就更不必多说,两人很少回京城来,多的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姜韫又好奇心重且待不住,他就拉着自家二哥到处疯跑。 姜叙根本不想跟着姜韫在京城里游荡,他更愿意待在老宅里习武练枪。 但姜韫这性子要是一个人出去的话,保不齐又在外面惹是生非闯出祸事来。 若不是因为皇帝那道突然发出的诏令,姜叙早就带着姜浓和姜韫回漠北了,现下只能等父亲和母亲回京再说。 “小姐,您瞧这批货似乎有瑕疵,但已经陈列出去了,我们是要现在都收回来吗?” 姜浓正在二楼喝甜汤,今日薛印回了老宅办事,所有的事务都压在她身上,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一会,楼下的伙计就又找了上来。 她偏头看了一眼伙计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整套文房四宝,其中那方砚台里隐隐透着几团深色淤痕,像是制作时失手而致。 “摆上去的都是这样吗?”姜浓接过砚台,用指尖去碾了碾那处瑕疵。 秋闱讲究的都是十全十美,就怕哪样东西犯了晦气,导致学子笔下失误,到时候闹到玲珑楼来可又是一桩官司。 姜浓站起身,急忙往楼下走去。 “怎么不仔细查验一遍?我不是说了吗,每日晨起开门前都要好生检查这些货物的品相,你们做事未免太粗心了……”姜浓心底祈祷最好还没有人买这批货。 她匆匆来到放置货物的那处,正好就看见有人站在货台前在挑选。 “公子,请等一等!您若是来买考试器具的话,这些东西是才从黛城运过来的,您也知道黛城出才子,那边产的不仅都是好货,说不定还能带来好兆头呢。” 姜浓笑脸盈盈地走过去,自然不能堂而皇之说人手上拿着的货物有瑕,只能把客人往旁边的货台引去。 好不容易把人都给劝着买了其他东西,姜浓一转身就发现还是已经有两套卖了出去。 这一套文房四宝看似平平无奇,但那笔可是缀了象牙,不仅名贵还寓意吉祥。 所以伙计上货的时候才大意了一点,毕竟也不是什么廉价之物,哪里就能想到居然出了纰漏。 “去柜台那边看看结账单子,是否已经买着东西出去了。”姜浓只能硬着头皮先让伙计去四周找找那买了砚台的人是否还在。 她又帮着其他伙计一起去收捡那些货品,“小心些,都一一装好,等姨母回来再拿着货单去退掉。” 伙计们齐声应是,又说让姜浓去休息,他们自己来做这些就行了。 姜浓却不肯走,执意站在原地看他们把所有的货品都收好后,又让人拿出其他东西摆上。 “哎……姜姐姐?” 身后一道轻快的‘少年’声音响起,惹得正在干活的伙计们都偏头去看了一眼。 姜浓也随之扭头望向声音来源。 来者穿着一套淡青色锦袍,细柔的发丝都被玉冠拢着,清秀的脸庞上带着雀跃又欣喜的笑容—— 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崔慈。 “姜姐姐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崔慈快走两步来到姜浓面前,“姐姐忘记我了?我是崔慈啊。” 她瘪了瘪嘴,以为姜浓完全没认出她来,笑容中都生出些显而易见的失落。 姜浓见状,蓦然勾唇轻笑,“没有忘记你。” 崔慈闻言,这才开心起来。 她提了提臂弯里抱着的那些笔墨纸砚和其他杂乱的东西,又问姜浓:“姐姐也是来买秋闱的用具吗?” 说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姜姐姐的弟弟也要考秋闱?不过感觉他完全不像啊……” 看着崔慈像是在质疑姜韫这种吊儿郎当的人能有什么学识时,姜浓不免跟着她笑出声:“不是,这玲珑楼是我姨母的,她今日不在,我暂时管理着一些杂事。” “噢,我就说嘛……”崔慈讪讪地笑了笑。 “你今日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同窗好友?”姜浓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