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 结果今天就被戳破了,果然是有事瞒着他。 这时候的贺淮恼怒中带着厌恨,母子二人就是来克他的,平日便罢了,现在这么大一件事情都对他敷衍,不敢深思往后再出现其他事情,二人是否还会暗地合谋? 思及此,贺淮怒不可遏中顿感几丝不寒而栗。 他立在床边几步远的位置,身上的官袍都由于行走过快而显得不太齐整,结果鹤灵渊却躺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将贺淮气得面上神色又难看了几分,他眼底燃起的火星子都仿佛要把鹤灵渊给烧死了。 “鹤灵渊,你耳朵聋了吗?我问你话呢?你和姜浓是怎么回事?她因何搬出贺府?”贺淮冷声逼问道。 鹤灵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才淡淡回应:“我与她和离了。” 贺淮闻言,脸上的怒意似乎被错愕替代一瞬,连眼睛都瞪大了些,他抬手指着鹤灵渊,厉声问道:“果然如此!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和离的?” 话音落,鹤灵渊偏头看向他,面带嘲讽道:“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允许。” 看着贺淮被他气的半死,鹤灵渊莫名心情愉悦。 贺淮反应这么剧烈,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否则哪里会着急忙慌来求证。 毕竟平日里贺淮对鹤灵渊的关心次数屈指可数,偶尔想起来了就召他过去说几句话,试图留存那一星半点父子情分。 可鹤灵渊长大了,又重活一世,父亲的想法和看法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前世那般重要,甚至说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顾虑。 不可否认,前世的鹤灵渊在做乱臣时,最忌讳与贺淮正面对上,那时候他即便再不喜自己这位父亲,可他们到底在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在自欺欺人。 鹤灵渊有心徇私,可贺淮对他却没有丝毫心慈手软,前世贺淮直到死前,都恨不得咬下鹤灵渊一块肉来才解恨。 那时鹤灵渊总是奇怪,也偶尔会在暗地里伤怀一下,贺淮对自己真的没有半分感情吗?为什么他这么恨自己呢? 可惜到最后鹤灵渊都没能查明白这件事情。 或许贺淮是将鹤灵渊视为生命中的污点。 一个深陷在心脏里又难以拔出的硬刺,贺淮试图亲手铲除这根刺,可他没能成功。 鹤灵渊又觉得是因为贺淮性子如此,他厌恨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过,比如他自己的母亲,又或者是后来的鹤灵渊。 看到鹤灵渊发笑,贺淮心头火气更大,他最是憎恶欺骗和隐瞒,更加痛恨别人合起伙来孤立他,现在鹤灵渊的这种态度就正好踩在了他的痛处上。 “兹事体大,你居然不告知父母就草率和离,鹤灵渊,你还真是不把为父放在眼里啊!这就是你为人子的孝心吗?去,现在就给我把姜浓叫回来,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处理的!”贺淮怒火滔天,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鹤灵渊收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和离的是我与姜浓,我们偏要作自己的主,你们插手也没用。” 听了这话,贺淮斥责他的咆哮之声愈发高昂:“父母亲皆在,轮得到你来作自己的主吗?真是越来越叛逆不羁,你母亲都没有好好教导你为人子的规矩吗?” 他气怒至极,气林曼芝和鹤灵渊欺瞒自己,气他们不把自己当回事,说和离就和离了,更气此事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 鹤灵渊巍然不动地听着贺淮略显疯癫的怒斥之语,他面上神色始终平平淡淡,毫无反应到似乎贺淮骂的不是自己。 “真是不知道你这个性子随了谁,如此桀骜不驯又乖戾,看着爱笑,实则心思深沉且不服训导!明明在国子监进学,偏要选择另一条路,你真以为是陛下看重你的才干和个人吗?”贺淮见不得鹤灵渊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于是又出言讥讽道。 鹤灵渊却好似被他的话给点醒,瞬间就张嘴辩驳:“自然是不随你的。” 贺淮听得此言,勃然大怒,若非连昀冲进来拦着,他定要不顾鹤灵渊的腿伤而动手拿戒尺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