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玲珑楼门口。 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停了下来。 薛印翻身下马,早早等在了马车旁。 “小姐,属下扶着您。” 薛印伸出手臂,绷紧的肌肉从薄薄的夏衫里显现出轮廓。 姜浓并未觉得不妥,毕竟往日在姜家,薛印每次都亲历亲为的扶她上车下马。 如今重活一世,姜浓更是没了顾忌。 她本就随性至极,前世为了鹤灵渊着想,才硬生生把性格给掰得端庄温柔些。 现在她可懒得管别人会说什么。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何必还要在意旁人看法? 只求自己能开心便好,一如父亲所对她的期许。 反正迟早要跟鹤灵渊和离,到时候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但她估计是不会再嫁人了,瞎眼的事情做一次就算了,可不想再次被他人牵连。 姜浓将手搭在薛印的胳膊上,踩着凳子往下走。 随着弯腰,衣裙免不了堆叠在一处。 夏日纱裙子层层叠叠,一个不注意,她就被裙摆给绊了一下。 薛印连忙探出另一只手臂抵住了她的肩膀,手指蜷缩着只用手背碰到了姜浓的衣服。 “小心,您站稳了再往下迈脚。” 薛印歪着头去看她脚底,生怕又遗漏了一截裙摆没被丫鬟提起来。 “没事,摔下去又不会死。”姜浓还有心思开了个玩笑。 她勾起唇角,朝薛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很是寻常的一个场景。 落在某人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只见得那辆马车旁的一男一女皆身着相近颜色的衣物。 姜浓是一套粉青色素纱夏裙,而薛印身上的衣袍明明只在边缘带了些天青色的绣纹,倒叫鹤灵渊给归为颜色相近了。 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鬓边簪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金丝拢月季绒花,少女脸侧落下几缕细软的额发,白净细嫩的手指一勾,发丝就被乖顺地收到了耳后。 她稍稍仰起头,冲身边扶她的俊朗男子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极浅,但却格外刺眼。 那男子身材高挑,被衣袍包裹着的身躯隐约能窥见其下紧实的肌肉,鹤灵渊冷哼一声,咬了咬嘴里的嫩肉,才压抑住了怒火。 卫呈言见他久不出声,不免从案牍里面抬起头来,“看到什么了?我瞧你整个人都要钻出去了,是谁让你这般失态?” 说着,他就放下手中的案牍,挪动身体往鹤灵渊那边靠近。 “没谁。” 鹤灵渊一下子就丢开了车帘,柔顺的帘子翻飞着打在车壁上,动作间漫出了震天动地的气势。 卫呈言被吓了一跳,还不等有所反应,鹤灵渊就直接起身出了马车。 “哎,灵渊,等等我啊!来都来了,我也进去逛一逛好了。” 匆忙将案牍收拾好,卫呈言下了马车才发现这里到玲珑楼的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等他步履悠闲地走过去时,就看见了那呈现在门口隐隐带着对峙意味的诡异场面来。 鹤灵渊在行至姜浓面前的这一段距离里,脑子里面想了很多,短短几步路,却仿佛走了很久。 满腔话语再看到姜浓的那一瞬间就尽数被咽下了。 他走过去插进两人之间,慢条斯理地抬手握住了姜浓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后,才轻声道:“昨日不是说了嘛,今天我早点下值,亲自给你挑一扇最好看的镜子回去,夫人是不信为夫的眼光?” ‘为夫’二字被咬的特别重。 姜浓神色冷淡,伸手重重推搡着他,“放开我,我是来看姨母的,跟你没关系。” 鹤灵渊抬起眼眸,目光幽深且锋利地盯着薛印。 他手指收紧了两分,直接用手臂环在了她的腰间,半揽着人的姿势无形中像是在宣示主权。 薛印偏了偏头,避开鹤灵渊的注视,他迎了两步来到姜浓身侧,低声道:“小姐,想必姨夫人已经收到消息了,属下带您进去吧。” 他当然明白鹤灵渊的意思,也知道鹤灵渊看破了自己心底藏匿的秘密。 可他没办法与之针锋相对,毕竟姜浓爱着鹤灵渊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到时候弄得场面难堪,对姜浓不好。 况且薛印是属下,说多错多。 薛印的话自然也落在了鹤灵渊耳中,他拥着姜浓就要往玲珑楼里走,“原来姨母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