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妹妹,消气了吗?”他放轻声音问她。 姜浓不应,他也不恼,又继续道:“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鹤灵渊就把反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 一大束黄色的花朵闯进了姜浓的视线里,淡淡的玫瑰香瞬间侵占了整张床榻。 她抿了抿唇,朝墙那边偏过了头。 “小浓娘,这可是黄色的玫瑰花,可稀罕了!是西域那边才运过来的……重金都买不到,若非我软磨硬泡,店家根本不会将这束黄玫瑰卖给我。” 鹤灵渊仿佛没有看见姜浓抵触的态度,自顾自地说着话。 他伸手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清脆的折枝声一响即消,然后那朵花被捏在了指尖里。 娇蕊玫瑰带着尚未消弭的香气,他拿着花蹭了蹭姜浓的侧脸,细嫩的花瓣沿着下颌摩挲到了脖颈上。 所经之处都留下了淡淡的馨香,几乎快盖过姜浓身上的香气了。 钱倒是花得值,即便是从西域运过来,这花娇嫩的仿佛是早上才被采撷下来的。 柔软的花瓣深处夹杂着点滴露水,磨蹭间从底部流了出来。 都没有半个指甲盖大的一滴水,落在姜浓的肌肤上,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衣领里。 “拿开。” 姜浓难以忍受这种如蚂蚁啃肉的酥痒。 她伸手拂了拂,直接把那朵花给打掉了。 鹤灵渊也不生气,又重新去揪了一朵,捻着一指长的花茎再次去骚扰姜浓。 “妹妹,既然你不喜欢这花,那我明天再给你寻摸些更漂亮珍奇的东西来……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在说想要一扇西洋镜吗?玲珑楼那边似乎有货了,我明天下值后早点去,给你挑一扇最精致的回来。” 鹤灵渊不厌其烦地拿着花去磨姜浓。 花瓣被压得四散开来,整朵花都不成样子了,蹭了姜浓一脖子的花粉和水渍。 她恼怒起来,挥手又要去将花给弄掉,哪知她刚伸出手,就被鹤灵渊给扣住了手腕。 纤瘦的腕骨白净如玉,鹤灵渊一只手圈住了还有一小半剩余,他把拇指按在她掌心里,很快指腹四周就晕染出一圈浅淡的红晕来。 他握得太用力了。 姜浓低声痛呼,却甩不开他的钳制,“鹤灵渊,放开我!嘶,滚啊,你弄疼我了!” 鹤灵渊:“弄疼你了?三娘,是不是只有弄疼你了,你才会理我?” “就算是秋后处决的犯人也能知道自己因何获罪,可我连犯人都不如!昨日你还与我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今日就像是被夺舍了一样,待我完全换了一个态度。” “姜浓,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啊!闷头就砸出一句要和离,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这位审判官至少得言明吧?任由我胡乱猜测,就算伏低做小,你也置若罔闻,没半点松动。” 鹤灵渊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那朵花夹在两人的肌肤间,被挤压着迸溅出丝丝缕缕汁水,馥郁的玫瑰香变得愈发浓烈。 “说啊,姜浓,你有什么苦衷?委屈?痛苦?难言之隐?……通通都说出来,我鹤灵渊就算是废半条命都替你讨回一个说法,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姜浓,你我八九岁相识,至今已经十余年,又有一年夫妻情分,为什么不能坦诚以待?” 他把那一束花随意丢在了床榻上,继而翻身伏在了姜浓的身上。 姜浓一只手被鹤灵渊给挟制,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推他,结果反被他又给扣住了手腕。 两只手都被拿捏着压在了姜浓的头顶,鹤灵渊猛地低头凑近,惊得她瞬间瞪大了那双圆润清澈的眼睛。 看她被自己吓到,鹤灵渊又勾唇哼笑出声,“胆小如鼠,还想着与我和离?……我可舍不得啊,万一你往后被别人欺负了,没我在你身边,看你怎么办。”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圆眸,温柔又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