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王
个病秧子结亲,啧啧啧,恐怕这泗水皇城的酒馆子又有新的话本子可说了。 听到这个名字,如若夕脸上也有些一言难尽:“颜儿,你还好吗?” 见她担忧,姬颜连忙笑着安抚道:“无事,你去照顾戚大哥吧,今夜恐是不能在你府上歇息了。” 说完,旁边的李婆婆紧接着满脸焦急的轻声催促,姬颜对着如若夕歉意一笑后,朝着门外走去,檐上的灯火随风摇晃,照得那张猝然肃穆的脸也明明暗暗。 不至深夜,城中还未宵禁,城中酒肆亮如白昼,伴着外间的如丝细雨,无端生出了一些旖旎情意,这时,一阵幽远的铃响由远及近的系着雨声,转瞬间,随夜而来。 叮铃......带着几分急促。 窗边人被惊扰,往外看去,那铃声又变得寥远,只余马车驶过的残影。 紧赶慢赶的到了家,照例从后门进府,颜芷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口等,姬颜下了马车后连忙迎了上来:“颜儿,你可算赶回来了,传旨的公公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姬将军府近郊,与皇城相距颇远,过来还需一些时辰,路上姬颜派出父亲的亲卫去探听消息,回来后告知,那传旨的公公约还有半个时辰才到。 屏退了下人,姬颜扶住颜芷的臂弯,轻轻拍了拍,她此时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娘,爹爹还没回来吗?” “未归,宫里的探子说皇帝在朝堂上下旨后,洛白不同意,就被扣住了,不过没关大牢,只是让人跪在金銮殿外,现在还有一些老臣也跪在外面求情,还有你爹爹说,知你不同意,若是圣旨下了,不必理会。”颜芷担心自己的丈夫,几句话说得声音不自觉抽泣,尽管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哽咽,却还是无济于事“上次太后娘娘来府上还说想让你当皇后,这次皇帝又让你嫁给润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芷知姬洛白想法,姬洛白是忠臣,做不来在朝堂上拔刀相见,但以他的威望,皇帝顶多只敢让他受些皮肉之苦下个台阶,这个面子,他是给的,不过若是皇帝要鱼死网破非要触到他的软肋,他的忠臣之心那就只能舍弃了,作为男儿,家都护不住还护什么国。 听到颜芷后面那句话,姬颜呆了呆,向来冷静的神色也不由破裂:“让我......当皇后,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药蜀国那段时间,太后亲自来府上探望你爹爹,说有意立你为后。”颜芷提高了嗓音又道“不过我和你爹爹都没答应,......那皇后也不是谁都想当的。” 有些不对劲,姬颜用手抵着下颚,原地走了几步,分析其厉害关系,太后的用意他还是能猜出几分,毕竟以她的身份,若是当上皇后,那么姬洛白自然就是皇帝一派,而前朝老臣又大都以他马首是瞻,虽然从未想站位,但不可否认,当今朝堂,姬洛白权势最大。 只是为何皇帝与太后的做法相对,就有些让人难以琢磨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少年天子才刚刚即位,三省六部无一不是还握在前朝老臣手中,且多为润王曾经的支持者,现在的皇帝说是孤立无援也不为过。 这推断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且说姬洛白才从战场归来,手握兵权统领三军,民间声望也非他一个初登大宝,毫无建树的人能及,那些亲军现还驻扎在城外等待安置,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他不怕姬洛白反吗?这赐婚,不知为何像是一个试探姬洛白的阴谋,只是,皇帝手中到底有什么底牌,能让他有想法敢去试探呢? 能成为天子,自然不是顾头不顾腚,投机取巧的鼠狐之辈,这其中的牵连想是不在其中很难猜出来。 不过,少年天子可能始终不相信,姬洛白哪有什么权势之心,一心只有家国之乐,若是本本分分当个好皇帝,他还会忠心辅佐,谁知偏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他的家人为胁,反而离散了这君臣之心,失了江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姬颜整顿了一下思绪,挺了挺身,放开扶着颜芷的手,说道:“娘,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到时候我会接下这个圣旨。” 一门婚事而已,让爹爹受些皮肉之苦做什么,且不说那王爷命数不长,就这个王妃的头衔她嫁过去也不亏,大不了等他死后当个寡妇罢了。 再说她本来也做不来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那润王如今恐怕行不了闺房之乐,她嫁过去也不过是个陪衬,留不下什么一儿半女,正好如她的意。 情之一字,里面却包含万千喜怒哀乐,她无心沾染,觉得一生钻研医毒术法也没有什么不妥。 颜芷不解:“为何?” 自然不会把这想法告诉颜芷惹得她心忧,姬颜垂眼,找个理由搪塞道:“听闻润王天资聪颖,嫁予他没什么不好。” 颜芷面若苦色,一句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