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药
侍卫运着轻功拦在木离身前,剑出半寸,侧体脚迈八字站得方正挺直,似有木离再走一步就立马拿人的意思。 动静有些大,轿内的姬颜放下手中的医术朝外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提着糕点的木离身后停着一个圆木镶嵌金雀顶的轿子,轿前站着一个丫鬟,嘴里似乎正骂着什么,身前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 冬雪担心道:“小姐,木离好像被拦住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正当姬颜下轿的时候,那方也有一人举止文雅的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轿子,姿态婀娜轻挑,身穿鞠衣色薄轻纱,鬓角的银环轻响衬着那柔美拂柳之貌更甚,我见犹怜。 随着愈发走进,姬颜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有些无语,这不是她堂妹姬娴衣嘛,怎么每次遇见的场面都有些一言难尽,说来她们第一次见面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愉悦呢。 十岁之前姬颜因娘胎里带的毒出生时就一直和师傅在朝回疗养,十岁后身体逐渐好转后才偶尔回趟家。去年隆冬十二月,姬颜因惧冷自回家后就一直缩在屋内,再加上这日有客来访姬颜不便见客就更是心安理得的呆在房中。 上好的红螺碳烘得屋内人有些困倦,姬颜望向窗外傲然挺立的嫣红雪梅失神了片刻,这时,一阵怒骂伴随着积雪下陷的闷声传来,一颗红梅颤了几颤掉了几块白雪在地上散了开来。 好好的雪梅怎的就消了色,真是败景。 姬颜被叨扰了赏景自是不快的,本就泛着白的脸更是泛上了霜,从柜内拿出一身莹白厚袍披上就往门外走。 就在不远处,姬娴衣辗了辗脚下婢女的脸,满脸嫌恶道:“就是你勾引我弟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怂恿他纳你为妾,凭你也配,一身狐媚子味。” “放过我吧,再也不敢了。”地上的人生生被断了一条腿,脸上的血渍混着泪模糊了满脸,缩着破碎的身子奄奄一息的低声讨饶。 想是被她这副模样取悦了,姬娴衣脸上笑得更加明艳,一个曾入过花街烟巷的青楼女子也想耍手段攀高枝,真是痴心妄想,抬头看着前方一口深井,有些兴味的说道:“你若跳进去,一炷香之内还没死我就捞你上来怎么样。” 厉雪寒冬,跳进去如何还能活命,几个奴婢有些不忍再看。 “姬小姐,饶我一命吧,我还有爹娘要照顾,求求你了。” 姬娴衣有些怜悯的看了看她,轻柔道:“真是孝心可敬,让人十分感动,要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如果你不幸死了呢,我就送他们下去陪你好不好,让你下去继续尽孝,你认为如何?。” “不用了,我......跳。”身体疼到疲累已无力再求饶,跳吧,死了就不会再疼了,手不自觉的痉挛,闭上了眼,血泪像一条细河滴落下来,浸润了雪入了地。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蒙羞了。 “抬起来丢下去吧。” 几个婢女上前抬起地上的人往井边走去,一人发髻颤动了头上的梅,随风而飘,只见一人伸手接住了。 肤色素白似雪,瘦弱的身躯裹着白色衣袍,仿若雪中幽灵。 只见她薄唇轻启开口道:“死人别往我院子里丢,都给我滚出去。” “你是姬颜?”姬娴衣试探问道。 关于姬颜这人她知道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传闻中所给诊治的医师都说胎儿已经死在娘腹之中再无生还可能,但姬大伯却说妻女无忧,只是女儿体弱需在院中静养,每每有人拜见也只是以受不得寒推托过去,众人就也不知其中真假了,谁知,今日倒让她碰上了活人。 姬颜没应,她其实已经早到,看到姬娴衣的时候就隐约猜出是谁了,今早母亲跟她说过,没出声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不过这场面倒是没料到的,这真当姬将军府是弃尸场吗,做了龌龊勾当就来这毁尸灭迹,真是不知所谓。 “你们扫了我赏梅的兴致,最好现在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受点苦头。” 姬娴衣抿唇笑道:“颜姐姐,我是你堂妹娴衣呀,今日上前拜访姬大伯还以为如往年一样看不到你了,你的病可好些了。” “哦,本来是好了,不过......”姬颜眨了眨眼,认真说道:“这时看到你却有些气血不畅,眼睛也有些不适,应当是被污秽腌臜之物脏了眼。” “......颜姐姐说笑了。”听了这话,姬娴衣脸上的笑一僵,袖中握拳的手刺破了血肉。 要不是看在她是姬洛白的女儿,敢这么对她说话的人,早已被她千刀万剐后喂给恶犬了,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姬颜看向井边几人,平静无波的脸泛着森然,说道:“丞相府是穷得连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