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些金银珠宝,主子却仍嫌不够亏待了他,陆陆续续又赏了好些东西下来。 丹雯想就算许侍卫在跟前也未必比得过,她心里难过,替他不平和委屈,又眼红那些珠宝赏赐。 等到当值结束回了墨画屋里,她还浑浑噩噩如在梦里,墨画瞧着她状态不对,过来关心,“你这是怎么了,头一天当值就呆呆傻傻的,小心主人瞧见了不高兴。” “主人哪里会不高兴。”她失魂落魄坐下,“主人现在高兴着呢。” “嗯?你到底怎么回事?主人的心思咱们可不能揣度,连说都不能说的!”墨画难得语气严肃。 丹雯怔怔道:“早起那会儿我伺候主人洗漱,就看见许,许侍卫一身伤的被人抬出去,华姑姑还说叫他们抬下山去找个地方埋了,墨姐姐,他……” 她哽了哽,还不敢相信,“许侍卫是不是,是不是死了?他一身伤,血都把他染红了,他被人抬着,就连头撞到门上也一动不动的,他是不是死了?” 说着就失声痛哭起来。 墨画也是一脸震惊,“你确定没瞧错?虽说主人行事是有些……但许侍卫正当盛宠,应该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吧?” 丹雯狠狠摇头,“我没看错,恩公的模样我怎会看错?前脚刚被人抬出去,后脚就进来个好看的郎君,围着主人说话笑闹,是不是因为有了新人所以主人才会……” 墨画一把捂住她的嘴,“祖宗,不可胡说八道!这样,下午我当值,看看能不能探听点什么,到时候再与你说。你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叫主人瞧见难免要问一句,到时候你怎么回话?听话,可不能哭了。” 丹雯死死咬着下唇,尽量止住哭声,但一想到许靖池的惨状,顺带联想一下他被随意丢在个土坑里掩埋,就觉心如刀绞,痛得窒息。 或许,她该为恩公做点什么。 * 冷明烛靠在软榻上看书,元禾矮身坐在她身旁,手执一柄双面纹绣的碧色团扇,勤勤恳恳地给人摇扇扇风。 午后太阳正盛,光晕投在窗栏上散落一片碎金。纱帘垂落,斜刺里打下来的影儿忽明忽暗,将她衬得朦胧神秘。 元禾摇着扇子,目光紧追着冷明烛低垂的双眼不放。她全神贯注做一件事儿的时候,便连头发丝都跟着一块儿努力。他想起许久之前的国宴上,众人饮酒作乐推杯换盏,席间歌舞丝竹,众人看得目不暇接,唯有她嫌恶吵闹,一个人退出宴会寻了个近水的僻静凉亭,安安静静地抬头观月。 当时他就纳闷,一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竟能叫她仰着脖子一动不动这么长时间,连身后有人窥视都不曾察觉。他以为那是个呆头呆脑的笨蛋美人,有心招惹,便拾了几块石子朝湖里打水漂,那石子飞得极远,在水面上弹落了十来次,不得不说他这一手打得尤其漂亮,却不曾引得人家回头看一眼。 现在想来,她只是专注地做一件事,不曾分神给其他的人或事儿罢了,自己才是真呆头鹅。 想到此处,他低头失笑,越发觉得那时的自己行为可笑。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冷明烛放下书卷,抬手捏了捏眉心。 “想到年轻气盛时候的一些小事罢了。” 冷明烛笑了,“这话说的好像你现在已是垂暮之年了。”她伸手往他脸上掐了一把,赞叹不已,“这假皮倒是逼真,摸上去和平时没甚差别,滑溜溜的比你自己的还好。” 元禾淡淡“哦”了一声,对于她嫌弃自己本来面目的认知又坚定了一层。 他爬过去伏到她膝上,拿那层假脸皮磨蹭冷明烛膝头轻薄的布料。就着这个姿势,冷明烛顺手去揉他鬓边碎发。她手指又细又长,像一截葱白鲜笋似的,顺着长发触到头皮上时冰凉舒适,叫他忍不住低声轻哼,心道:要是没有这层假皮,那双手真真切切摸在脸上就好了。 冷明烛道:“瞧你出的馊主意,把人家小娘子吓成那样。” “姐姐怜香惜玉了?”他哼了哼,“怜惜她不如怜惜我,我比她好看比她能干,更值得你怜惜。” 冷明烛一把薅起他的头发,疼得他嗷一声惨叫,她冷笑道:“还没见过谁上赶着咒自己死了的,你倒好直接把自己埋了,早知道这样就该当真狠狠抽你几鞭子,叫你吃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