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精常伴左右,哪还能有自己的位置了?对手未除,又增强敌,到时候主人对他生了情丝又该如何是好? 程慧瑾何等细心,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要是不安心公主身边有别的男人在,那就自己出手,装一装那个玄火国人,毕竟没人比你更熟悉他们的生活习惯。” 这倒是个好主意! 许靖池眼中一亮,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是动心赞同,但随即又犹豫道:“怕是不妥,当日东灵山春游,许多公主、皇子都亲眼见过我。” “这有什么担心的,让我小师叔把他拿手的易容之术教授给你。” 许靖池看向闻法。 闻法无奈摇头,道:“你倒是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 “怎的小师叔不愿意?”程慧瑾道。 闻法微微垂着头,不经意时抬眸扫她一眼,又飞快敛回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坦然自若,温声道:“有你开口,我岂能不愿。” 那一瞬,许靖池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 四月初三晚上,华英与墨画服侍冷明烛燃香沐浴。 四月初四,晨起。 冷明烛几乎一夜没睡,风寒发热叫她头脑一直昏沉沉难受,而夜里那檀香又一直不间断地燃着,熏得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哪都是檀香味儿。 故而当大早起天还没亮华英、墨画过来叫起时,她只听到个脚步声便起身了。 外头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低回婉转的乐音,伴随着萦绕不去的低沉的佛音梵语,只叫她头脑更昏沉。 她张着双臂,任由华英往她身上套上一件又一件沉重奢华的衣裳,今日冥诞祭礼上所穿的衣裳,以黄白两色为主,既能体现皇室公主的身份贵重和无上威仪,又能显示出对亡者的尊重悼念。 只是这套衣裳作为重大场合的礼服,也更加繁复沉重,一件件衣裳加身将她包裹,将她细弱的身体衬托的高大威严。 墨画端着漆红托盘过来,华英端过盘中小碗递到冷明烛面前,道:“殿下喝口参汤,吊着些力气,免得后半程时体力不济支撑不住了。” 这个仪式从早到晚整整持续一天不得间断,凡是仪式中人不得中途离场退出,往年时冷明烛身上没这风寒发热的毛病,一整天下来都会累得虚脱,更何况今年她这般状态,必定难以坚持。 冷明烛不再推脱,端过汤碗仰头将参汤一饮而尽。 华英从她手里接过碗,放回墨画手中的托盘。 将一切收整好还不过卯时,外面天色仍旧黑着没亮,华英与墨画一左一右扶着冷明烛往外面走。 出了禅房小门来到檐下廊子,冷明烛眯着眼往前头望,一眼就看到院中规规正正跪着个黑衣人,若不是他衣衫上的暗绣反光,几乎都要与这漫漫黑夜融为一体了。 瞧见许靖池还跪在那,华英也是一愣,没想到叫他跪到天亮他便当真一直跪了过来,半天一夜下来,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 华英罕见地慌了神,连忙转头去看冷明烛。 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之色,华英这才稍稍安心,吩咐身后跟随的小厮:“去扶许侍卫下去安置,再找郎中过来给他瞧瞧,就算没病也开副药去去寒。” 身后小厮麻利应了一声,下去找人了。 冷明烛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 华英道:“殿下自己任性做的事,却得让许侍卫承担后果,要是他也着凉风寒,你俩倒是同病相怜了。” 冷明烛侧目瞥她一眼,没说话。 华英便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出了这间院子的月洞门,则有沙弥候在门口。 数不清的小沙弥分立月洞门左右,间隔不远便站了一人,队列一直延到前方大雄宝殿,脚下十里红毯铺路,毯子上花瓣缤纷散落,倒像一条由漫天花束编织而成的无边无际的长路。 冷明烛每经过一处,身后便会跟上来两个沙弥,如此前行队伍浩荡盛大,一直行到大雄宝殿前。 这时闻律方丈和闻法长老前来接应。 闻律方丈今日亦是盛装,肩上斜披的袈裟缀满宝石珍珠,他手持环佩叮当的高大禅杖,每走一步那禅杖便咚一声触在石板地面上,在高大巍峨的宝殿前以及一种肃穆庄严的沙弥注视下,更显神圣无边。 “请——镇国昭华公主——” 随着闻律声音落下,周边梵音唱经之声又起,诸沙弥长老人人合十双手,垂首闭目,朝昭华公主进礼。 冷明烛面无表情,双手端在腹前,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迈着方正而端庄的步子进入大